脏像要炸了那样地狂跳,他翻裤兜,掏手机的手是颤抖的,开相机、对焦、摄影,手机镜头把远处的景象抓近了,把看不清的看清了张准大开着腿,膝盖突出,甄心捞着他的腰,有力地运动胯骨,他定睛去看两人下身相连的地方,太模糊了,看不清。
这么录了十多分钟,甄心张准没完事,他却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他停止摄影,转而去拨甄心的号码,通了,他牢牢盯着那抵死缠绵的两人,私心想让他们停下,但没有,耳边一直是忙音,甄心甚至没回头看一眼他放手机的裤子,无妄地挂断电话,小飞蹲下来捣住自己的脑袋,这样下去不行,他告诫自己,停下来,快停下!
于是他编辑了短信:甄老师,我国内有点事,要提前结束摄影,素材基本取够了,明天再做一组单人采访,晚上我就走,很抱歉!
按下“发送”,他把手机塞回裤兜,从地上拎起自行车,调转车头,朝着被月光打得黑亮的、没有尽头的滨海道,“嗖”地骑出去。
“未来?我和他……我们大概会就这样把日子过下去吧,我做饭他健身,我们有一栋房子一间武馆,我学说四川话,他偶尔冒几句台湾话。可能的话,再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甄心坐着从邻居家借来的高脚椅,两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长腿笔直,鞋子擦得晶亮,对着镜头笑了笑:“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小飞放下DV,“谢谢甄老师。”
甄心站起来:“我去叫他进来。”
他推门出去,小飞马上变得紧张,开门声很快在背后响起,听脚步是张准,可他不敢回头,窝着脖子假装在摆弄机器。
张准从他身边经过,到高脚椅上坐下,大概是有些隔阂吧,两个人都不说话,这么僵持了五分多钟,小飞先绷不住了:“张老师……”他拼命在脑海里搜索说辞,“我会问你几个问题,跟问甄老师的差不多,你……”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准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设计T裇,垂着头,过长的额发遮住了半边脸颊,忽地,小飞就没话了。
张准开始焦躁,皱了皱眉,一跺脚要站起来,小飞赶忙问:“你和甄老师……你们这种关系,你自己是怎么定义的?”
张准纠结了半天才回答:“就是相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