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着,挂的棉布帘也卷上去一半,幸亏阳光明?媚,不太冷,要不还真得穿上两层夹衣。

她懒得听,漫不经?心吃饭,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同泽身后的侍卫身上,高大魁梧,眉似利剑,竟觉得面熟,仿佛在何?处见过。

寻思半天,终于想起?来,不就在齐国?的燕于飞嘛,那日她被公子青逮住,为救雪姬,说自己?乃丰臣宠妾,当时?对?方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两个身穿玄衣之人,其中一个正是他。

原来丰臣与安国?早有来往,不觉瞥了眼自己?的假冒夫君,人家依旧谈笑风生,偶尔抿唇朝她看,也是副含情脉脉的恩爱模样。

她打了个寒颤,难道想去安国?从那时?就定下,未免也太早了吧。

忽听同泽谦逊道:“在下久闻先生盛名,一直想去求教,未曾得来机会,如今终于可以见面,心中有无尽钦佩之情,又不知从何?说起?,若先生不嫌我愚钝,倒想请教几句话。”

同泽的年?纪要比丰臣大很?多,却?如此彬彬有礼,姒夭不免对?他生出好感?,细看这位公子一双眼睛越发出众,如伫立幽潭的山石,给人以坚韧不拔之感?。

丰臣也恭敬地回:“公子谬赞,我的家都搬到贵国?了,有话尽管说,称不上指教,可以一同探讨才是真。”

三公子端起?酒,连着几杯下肚,好似壮胆子,又叹口气,“先生拿我当自己?人,我也就放心了,想必先生早看出来,安国?贫弱,全国?只有阳城最富庶,仍与其他国?都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百姓的日子苦,我每每想起?便如坐针毡,可又无力改变,先生乃当世大才,还请指出一条明?路。”

终于步入正题,姒夭暗自寻思,这两人在一起?还不谈论?国?家大事,简直浪费时?间,接下来肯定又要听到丰臣那套法啊法的,她完全不懂,虽然有理有据,却?不感?兴趣。

哪知丰臣出乎意料,满口长?篇大论?,竟不涉足一个法字,反而讲起?仁爱王道,君爱臣,臣爱民,民爱臣,臣爱君,君君臣臣,互助互爱,慷慨激昂半天,不要说对?面的同泽公子,连姒夭也听傻了。

又搞什么鬼。

她知道这里?半点没?有丰臣自己?的东西,纯粹胡说八道,可又看人家神色肃穆,满脸学者?之威,让人不容置辩。

话匣子一打开,直说到两个时?辰,再看对?面的同泽公子,从目瞪口呆到不停打哈欠,如今那双眼睛都耷拉下来,就快睡着。

姒夭只得刻意清嗓子,做个和事佬,“哎呀,外面天都这样亮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示意甘棠与乌羊将帘子彻底打开,新鲜空气飘入,惹同泽公子打个激灵,睁开眼,“哦,原来时?辰这么晚了,已经?到中午,哎呀,你看我耽误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啊。”

立刻站起?身,朝姒夭与丰臣施礼,“以后再来拜访,今日打扰了。”。

丰臣终于停下来,满面含笑,“公子客气,以后一定常来,今日畅谈甚欢,我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说过话。”

对?面满脸尴尬,“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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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夭在后面忍不住笑,一边往外送人,一边悄声对?丰臣附耳:“我看三公子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可真本事,从没?见过这样赶客的呀,搞得人家一辈子都有阴影,那些大道理全都不着调。”

丰臣悄声回:“圣贤之道怎能被夫人说成不着调,小心祸从口出。”

“圣贤话,谁不晓得,人家三公子从小就学,大老远跑来是听你讲治国?之道,你的那一套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到关键时?候就说不来,我看你在安国?没?希望做官了,咱们不如直接开铺子,算你一份,到时?给我当个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