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排场。”
他说:“不必动用你那些钱财。如今我们家已经平凡,从前从这府里抄走的东西,朝廷都要归还。纵然经过兵乱,有许多遗失了,也照当年造册之数折成钱财拨了过来,数目不小。这前堂之所,你成婚时是要用的,我便拿出一些来,将这些去处翻新。”
我瞪起眼睛:“这么大的事,兄长为何不与我商议?”
兄长看着我:“你不乐意?”
我说:“我自是不乐意。这么多的钱,花去哪里不好,用来修这屋子做什么?我们家现在这点人口,几间偏院也够用了,钱财得来不易,日后花销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用来撑这脸面?”
“所以我才不与你商量。”兄长看着我,目光深深,“你好像忘了你要当的是太上皇后,但凡皇后,是不必守着婚前那点家财的。阿黛,你莫不是觉得,这皇后会随时随地当不成,或者你果真要随时随地与上皇一拍两散?”
我:“……”
兄长总是这样一针见血。
我不由地朝子烨那边看去。他正站在院子里,教阿誉挥他新得的短剑。
莫名的,我有些心虚。
“就是因为要做太上皇后,才该简朴些。”定了定神,我说,“我们家如今根基浅薄,更当谨小慎微才是。这屋舍修得华丽些,便要有人说我们骄奢铺张,到头来,吃亏的也还是我们。”
兄长道:“哦?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是这么想的。”我说,“我何尝骗过你。”
兄长笑了笑,颇有些欣慰。
“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他认真道,“看不惯我们家的人,便是我们过得再简朴,也仍然能挑的出骨头来。太过退让,反教人瞧不起。历任皇后,包括中宫,出嫁之时无不是高屋华堂,极尽奢靡。我们家没落,自是不可与人相较,但将这门庭装点装点还是做得到的。阿黛,你是我最疼惜的人,为你花费多少钱才值得。可我能为你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我望着兄长,忽而觉得眼睛涩涩的。
这话在我看来,其实有些违背兄长那冷静理智的脾性,多少有些意气用事。
可也正是因此,尤为珍贵。
“谁要你为我做这些……”我抬手擦擦眼角,小声道,“兄长最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