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未眠,邹韩月将池愿给的资料翻看了十来遍。亲缘报告上骇人的匹配结果被她撕去,她蜷缩身子,脑海里一遍遍如电影一般放映曾经的一幕幕。

最后她发现,她对韩镧,居然不知道应该愧疚还是继续仇恨。

韩镧醒得很早,邹韩月用护土给的钥匙打开了病房门。

看见她,韩镧并不意外,目光向下,落在邹韩月手中写满过去的白纸上,勾勾唇,叫她:“妹妹。”

“我妈。”邹韩月忍住不落泪,眼眶憋红,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好不容易坐在椅子上,她把资料发翘的边儿都打理好,双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说完想了一夜的话:“我妈是被利用的,罪魁祸首是你爸。我妈没有想过破坏你们。”

韩镧被她的自欺欺人逗到大笑,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挥手将资料砸在邹韩月身上,“好一出母女情深的大戏。没想过破坏?那她就能瞒着所有人生下你,就能在我家行苟且之事?就能在明知那老东西有家庭时,还舔着脸和他偷情?”

“你们还真不愧是母女俩。”

放在今早,邹韩月会毫不犹豫扇肿韩镧的脸,但现在,她捏紧拳头,做不出气愤的动作。

觑她一眼,韩镧冷笑:“你以为那老头子为什么活不长?”

邹韩月错愕地抬头。

“他娶你妈也不是真的想要阖家欢乐,他只是想膈应我。”

“他以为害死母亲,股份财产就能落到他头上。可惜,比起他,母亲更爱我。”韩镧阴恻恻一笑,“于是他又想害死我,但我命大,死不了。他只能看着我成年,看着我手握大权。除了用你们来恶心我,他做不到更大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