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心病。建议家属带池愿去精神科接受治疗。邹韩月和谢绪猜丁壳,输了的去跟池愿提这件事。
谢绪输了,结结巴巴半天才把医生的意思表达清楚。
邹韩月趴在房门上听墙角,姿势像一只巨大的壁虎。
池愿吊着药水,还很虚弱,她必需屏息凝神才能勉强听清楚池愿的声音。
“池愿说,他没有生病,他只是有点撑不下去了。”邹韩月透过落地窗,看向咖啡厅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就骂他,从住院骂到出院,他根本理都不理我,驴脾气。”
邹韩月抽出两张纸巾,隔空递给沈修沅,诚心道:“沈总,您的考虑肯定更多更全面,但我想告诉你,不是事事都会顺你的意,后悔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是过来人,她太知道“悔不当初”这四个字该怎么写了。
“您时间宝贵,肯拨冗见我一面,就足以说明池愿对您而言不是不重要的旁人。”邹韩月淡淡一笑,“实话实说,池愿是被我和谢绪怂恿回来的,他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和谢绪都难辞其咎。”
沈修沅动作迟缓,接过邹韩月手中的纸巾,咖啡已然全部沁入衣裤中,再去擦拭只是徒劳。
他草草擦了两下便作罢,满脑子都是“自残”二字。
池愿过得比她所说的更苦,邹韩月在此刻,看见了不该出现在沈修沅身上的狼狈。
沈修沅啊,就在她面前落了下风。
邹韩月拿起挎包,站起身,主动结束了谈话。她从挎包中找出提前准备好的复印文件,放在桌上,推到沈修沅面前,指尖轻点某处标红的文字。那是体检报告上,明显异常的数据。
她藏起因为池愿而刺向沈修沅的锋芒,凭心而言:“我来只是想劝劝你,如果你对池愿有那么一丁点儿心意,别顾及太多,池愿已经等了五年了,他等不起了。”
“沈总,我说句没意思的话,你种的因结下了果,你得负责。”
今天一看,邹韩月更加不相信沈修沅对池愿没有感情,既如此,沈修沅五年前的离开就值得深究。
总不能真是因为狗屁年龄差?
她记得谢绪有次喝多了时说漏过嘴,池愿十八岁起便从家中独立出来,池曦作为池愿的母亲,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池愿少年时期孤独得像个没有家的孩子。
她的眼皮猛地一跳,愕然看向正在逐字逐句认真研究报告的沈修沅。
难道……
邹韩月心中大骇,差点儿崴了脚。
“沈总。”
“嗯。”沈修沅没有抬头,声音除了有些沙哑外,和平常毫无二致。
要不是他把纸张边角都快拽坏了,邹韩月就真的相信他装出来的平静了。
“有句忠告想送给沈总。”
“如果有人曾劝导甚至逼迫你离开池愿。”邹韩月声音笃定,“那这个人一定不在意池愿真正的意愿,她说的话全都和放屁无异。”
沈修沅抬眸,邹韩月从他眼中看出了警告。
……
凶她干嘛啊!
邹韩月真是服气,但她不敢在沈修沅面前翻白眼,只能将气憋回去,不情愿地举起手发誓,“您放心,我只是猜测,不会在池愿面前多嘴。事实是什么,您愿意告诉池愿就告诉,不愿意,瞒着他也行。”
“反正他那么喜欢你。”
邹韩月最后一句话是在自顾自嘟囔,但沈修沅还是听见了。
他听见那么多人的声音,唯独将池愿的声音排除在外。
沈修沅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明日宁城的早间新闻就会是“惊!沈氏总裁当街痛哭,沈氏或将面临重新洗牌”。
沈修沅收好手中的文件,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