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绪见池愿皱了下眉,不动声色扯了扯邹韩月膝盖上搭着的毯子,压着声音道:“别说了。”

“不是你让我劝的?”邹韩月一记眼刀过来,谢绪瞬间放开了手,也不搞什么小动作了。

谢绪怕了她了,“好好好,我的错。”

池愿被吵得头疼,“你们出去,我想静静。”

“别想静静了。”邹韩月一把拉起谢绪,“想想沈修沅吧。那可是个香饽饽,再不抓紧,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就真的只能日日夜夜想着念着,带着遗憾过一辈子了。”

“走吧,姐。”谢绪简直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哪儿有这么劝人的,一刀一刀都往人心窝子上捅。

但他不敢捂邹韩月的嘴,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大,被冒犯了能闹腾一天,他只能连拉带拽把人带离办公室。

耳边安静下来,池愿把通风设备全都打开,摸出剩下的烟丢在桌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早上刚清理过的烟灰缸,不到一天又满了。

抽多了烟,池愿的手就开始抖,他控制不住,垂下的睫毛跟着一起颤动。

池愿在浓郁得呛人的烟味里闭上眼睛,干燥的唇瓣微张,声音细若蚊鸣。

“欢迎……”

“回家。”

*

“我跟你讲,你的脾气收着点儿啊,好歹是老池的生日,又是你的接风宴,我知道你们这几年在闹别扭,但今天这样的日子,别闹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沈修沅单手扣着电话,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行李箱,“真怕闹起来,你就不应该这么安排。”

“嘶,你当我是为了谁?”喻霄隔着电话嘟嘟囔囔,“五年了,我们这些朋友夹在你们中间能好受吗?再说什么仇能隔五年啊。就今天,你过来,大家把酒喝了,话也跟着说开了,就还是朋友。”

“挂了。”

沈修沅刚落地宁城,在赴约之前,需要先回沈家老宅。

他走了五年,沈父也被他气了五年,他得回去服个软。

这个软服了四个小时,沈母在书房门口架了根小板凳,陪着等了四个小时,见沈修沅全须全尾从房间出来才堪堪松了口气。

她把沈修沅拉到一旁,嫌看不够,还上手捏了捏沈修沅的胳膊和肩膀。

沈修沅失笑,“妈,爸没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