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重山的京城,淮书礼刚收到任命书就被请去了尚书府。

姚尚书长吁短叹,“按理说,你也应该进翰林院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刘太傅,一句话就说服陛下,将你派去哩县任县令,一旦去了外地,日后升迁可就难了。”

对此,淮书礼倒是顺其自然,但是姚尚书惜才,表示日后有机会一定将他给调回京城。

“你先去赴任,最好是能做出点实绩,不出三年,为师定能让你回来。”

“学生知晓了。”

他回到住处,陈识等候多时,拿出一封亲笔写的书信和令牌。

“你也是倒霉,不过,万幸的是有我这个好友,哩县属于河东境内,河东嘛,我陈氏绝对是有话语权的,这是我陈氏的家族令牌,不是至交我都不给。”

“多谢陈兄所赠。”淮书礼大大方方地收下,“我日后再报。”

说完事,陈识也不多留,毕竟淮兄和嫂子该收拾行李了,明日就要上路去哩县赴任。

次日,一辆透露着简朴的马车驶在繁华大街上。

驾车的是陈岸,陈识特意给淮兄挑选的得力随从,能文能武,一身黑衣。

马车里,桑叶靠在淮书礼的肩上补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远方的一座县城,小六已经等候心上人月余,今儿又是一早就来城门口盼望。

他看着入城的队伍,寻找着那一抹令他牵挂的身影。

“叶儿定是在赶来的路上,她说的四月一许是出发的日子,我再等等,再等等。”

小六已经用同样的话说服自己数十回了。

这时,天有不测风云,风起雨落。

“下雨啦!”

四周的人都忙着避雨,只有小六还站在原地,高举着双手挡雨,以免雨水挡住视线。

“我不能走,万一叶儿进城,找不到我怎么办?”

任凭风吹雨打,小六自是岿然不动,匆匆而过的人纷纷瞄他一眼,暗道一声有病。

这雨一落就是半日,雨中的人摇摇欲坠,嘴唇发白,脸色青紫。

“叶儿,叶儿就快……到了。”

话音未落,他的人先倒地,被守城的官兵给带回自己家。

“这人连续数十日来城门口等人,也不知道在等谁?”

“这般痴情样,定是在等心上人呗~”

话音声中,床上昏睡的人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张笑靥。

恍恍惚惚的小六看错,还以为眼前人是心心念念的叶儿,伸手抓住对方。

“叶儿,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认错了。”岳灵灵推开小六,离床远些,“大哥,你救回来的人莫不是个傻的。”

“应该不是吧,大夫说只是风寒啊。”岳大哥凑近,在小六眼前晃晃手,“嘿,看得清楚我吗?”

眨眨眼睛的小六看清楚眼前的兄妹俩,欣喜瞬间化为泡沫。

“抱歉,是我看错了,谢谢你们照顾我,我该走了。”

他边说边下床,奈何病中虚弱,眼前发黑再次昏过去。

岳灵灵费力地搀扶着人,大喊她哥帮忙,岳大哥一提溜就把人搁床上。

“药应该熬好了,我去端来,你给他盖个被子。”

“知道。”

过了许久,小六还没醒来,可是一旁的汤药都快要凉了。

“大哥,要不就直接灌吧?”

“行,我把他扶起来。”

在兄妹俩的齐心协力下,小六被入嘴的药给呛醒,眼泪花花的。

“真是多谢二位,我还是自己来吧。”

喝完药,小六瞧一眼外边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