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炊烟袅袅升起。
今儿是桑叶归宁的日子,一大早,何氏就起来下厨,准备桂花糕。
“孩他爹,马车你架好了吗?把东西都给装上。”
“好了好了,都装好了。”
天色渐亮,屋子里酣睡的夫妻俩醒来。
躺着的桑叶伸个懒腰,四肢占满整张床,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吟。
“咳咳。”某个收拾地铺的人红着脸出声,“我去打洗脸水。”
她盯着逃跑似的男人,啧啧几声,真是纯情小男生啊。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妥当,桑叶登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充当车夫的淮书礼。
他,能行吗?
“娘子放心,我赶过驴车,大同小异而已。”
随后,淮书礼坐上去,拿起马鞭,轻轻一拂。
马车缓缓驶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只留下两道轧痕。
淮二弟收回目光,“娘,还有桂花糕吗?我也想吃。”
何氏瞥一眼自家相公,“给你们留的那点,都被你爹送去隔壁了。”
淮小妹仰天感叹,“我已经开始想嫂嫂了。”
很快,马车驶出村子,上了大路,飞尘少了一些。
淮书礼正聚精会神赶车时,一只细手捏着包子递到他眼前。
“趁热吃。”
“我手没空,有劳娘子喂我几口。”
“吃吧吃吧。”桑叶把包子塞他嘴里,另一只手投喂自己。
淮水村距离安井镇不算远,走路只需半日。
巳时三刻,马车出现在镇上,街边是叫卖的摊贩。
好奇的桑叶掀起帘子,直溜溜地盯着外边。
这就是古代的商业街吗?
片刻之后,镖局映入她的眼帘,虽然提前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始终感到陌生。
“娘子,到了。”
这时,老早就在门口等候的桑父赶忙上前来,一口一个闺女。
“怎么,刚嫁人就不认识爹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桑叶皮笑肉不笑,她虽然不是原主,但是对于桑父棒打鸳鸯的逼婚很不满,害得原主自杀,这才有了自己穿书这一遭。
看着桑父神色一滞,她高兴极了,使唤她爹看中的好女婿搬东西,顺带立起来悍妻人设。
“一麻袋花生都扛不动,百无一用是书生,爹,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相公,我一拳就能干翻。”
说话间,她暗暗观察着淮书礼,对方似乎对她的话不甚在意,一心跟麻袋较劲儿。
桑叶:真是罪恶啊!他好歹也是个受害者。
“叶儿!”桑父厉声呵斥,扭头看向站边上不动的镖师们,“还不快来帮忙,一个个吃白饭的啊。”
镖师们一手拎起一个麻袋,淮书礼只能提着装糕点的食盒,神色自若,却默默脚趾扣地。
“贤婿快进门。”桑父热情地招呼着女婿,“就跟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多礼。”
进门,几人穿过空旷的前院,在待客的厅中落座。
“我前段时间得了一饼好茶,正好给贤婿品鉴品鉴,我这个粗人倒是牛嚼牡丹了。”
“呸呸呸!”桑叶喝了一口茶叶,“这茶都没泡开,苦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要是加奶加糖就好了,奶茶啊,我好想你!
淮书礼也放下茶杯,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我平日里不怎么喝茶,谈不上品鉴,这茶入口微苦,但余味回甘,清香沁人心脾。”
话几句家常后,回门宴开席了,关起门来,在前院摆了好几桌。
桑叶扫视一圈眼熟的面孔,倒是没发现原主心悦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