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桑叶正在缝补昨日被撕破的衣裳,旁边是排排坐的淮小妹。
“嫂嫂,我看娘是从里边下针的。”
“你不懂,这叫个人风格,就是各有各的缝法,只要把破洞给补上就行。”
“哦~”淮小妹似懂非懂。
一炷香过后,淮书礼停下来歇歇,抬手擦擦脑门上的细汗,看向自家认真缝补的娘子。
“嘶~”
桑叶第三次扎到自己的手指头,渗出来一滴血珠子。
“我就不信了,我再小心一点还会扎手。”
话落,淮书礼的身影挡住她的光线,她抬头对上含笑的目光。
“我来吧,精细活我在行。”
“行,贤夫。”桑叶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好夫君。”
得到娘子称赞的淮书礼笑意更甚,拿过她手里的针线和衣裳。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女声。
“书礼哥哥,你在家吗?”
“哟~”桑叶用胳膊肘碰了碰贤夫,“你的莲儿妹妹消息灵通啊,这么快就上门来了。”
说话间,淮二弟已经打开大门,莲儿手里拎着条鱼,笑盈盈地走进来。
走近后,她把鱼交给旁边的淮小妹,心疼道:
“书礼哥哥怎么在缝补?我来吧。”
说着,她就上手,却被淮书礼躲开。
淮书礼头也不抬,“无功不受禄,鱼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娘子的衣裳,自然是我来补。”
“对对对,毕竟是他亲手撕破的。”桑叶出声,故作娇羞地捂嘴笑,“莲儿妹妹,你不懂,这叫夫妻之间的情趣。”
面对这般杀人诛心,莲儿的面容控制不住扭曲起来,扭头就走。
见状,淮小妹赶紧追上去,把用草绳系着的鱼还到对方手上。
“姐姐,你的鱼。”
“……”莲儿挤出一抹笑,扭着腰出了院门,嘴里嘀咕着,“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找娘出个主意。”
正午,何氏跟淮老二从田里回来,身上沾了不少泥。
“你九叔听说你回来,让我拜托你一件事,帮他从镇上带一匹好布,是给春桃做新衣的,碧色的就行。”
“还有刘二嫂,让你给她家莲儿带支钗子,你自己挑就是。”
听到后面那句,淮书礼开口拒绝,说他不适合给其他女子带首饰,以免落人口舌。
何氏一想也觉得对,打算下午在田里遇到时,跟刘二嫂说清楚。
灿阳当空,田野里是弯着腰春播的勤劳百姓,一顶顶草帽攒动。
何氏走到田埂上,“二嫂,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刘二嫂走过来些,“我听着呢。”
听完,刘二嫂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几分,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其他主意。
又过去一天,吃完午饭的淮书礼驾着马车启程去镇上,路过村东头时,被刘二婶给拦住。
“书礼你快帮帮忙,你刘叔突然昏倒,我一个人扶不动他。”
淮书礼也没有多想,把马车栓大树底下后,就跟着往院里跑去。
“在屋子里,你快来。”
此刻,刘二婶脸上焦急的神情多了一丝得逞的笑,只一眼,就被心细的淮书礼给捕捉到。
“二婶,我力气小,我还是去隔壁喊人吧,您别急。”
“别啊!”刘二婶赶忙追上来拉住他,口不择言,“莲儿也在屋里,我们仨还搬不动一人吗?”
这下子,淮书礼心中了然,用力挣脱束缚。
屋子里衣不蔽体的莲儿听到外边的动静,随意穿衣后跑出来,朝淮书礼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