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局!”

“这位客官,你已经欠本赌坊一百两金了。”

“什么?”淮老二被这句话吓得直冒冷汗,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赌注,“不对,我明明赢得更多。”

只见骰手一下令,赌坊的打手们团团围住淮老二,其余人纷纷退散。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儿你要是还不上,那就留下一只手来。”

“我我我……”淮老二吓得脚手软,“我这就回家去取银子,别砍我的手。”

闻言,骰手上下打量着淮老二,让他先留下值钱的东西才能走。

“不过我瞧你这一身,怕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是留条胳膊吧,来人,把他给押住。”

“我儿子是吏部侍郎,我有钱,绝对能还上。”淮老二看着自己被钳住的左手,大声求饶。

眼看砍刀即将落下,他吓得紧闭双眼,却听到一句仙乐般的声音。

“刀下留人。”

他睁开眼睛时,就见赌坊的人跪了一地,回头看去,一人手持令牌,大喊道:

“还不快给四殿下行礼。”

“不必。”四皇子走到瘫软在地的淮老二跟前,笑着搀扶起人,“刚刚路过听到淮侍郎之名,我一向欣赏有才华的人,放心,赌债我替你还了。”

一听,淮老二就朝四皇子磕头感谢,能想到的好话都说出来。

“小事一桩,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还是别赌了,坏了淮侍郎两袖清风的官声。”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淮老二经此一遭已经吓破胆。

他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再现当日之景,何氏几人正等候他算账。

看到家人们,淮老二砰的一声跪下,然后抱着何氏的双腿痛哭流涕。

桑叶拽拽相公的衣袖,“他这是先发制人吗?”

“爹没那么聪明。”淮书礼回道。

哭声中,淮老二道出刚刚的遭遇,听到四皇子出手相助,几人齐齐看向淮书礼。

淮书礼心中的存疑在此刻解开,四皇子的招揽之心还真是“真诚”。

“既如此,我明日亲自去谢过四皇子,看来爹以后是再也不敢赌了。”

第二日下朝,淮书礼就空手去了四皇子府。

“我还以为淮侍郎是来归还银子的。”

“殿下为臣做到这地步,诚心尽显,臣自是要领情。”

这正是四皇子想要的结果,不枉他这一番威逼又利诱,他笑着让淮书礼坐下。

“淮侍郎别误会,那家赌坊虽然是我的产业,但令尊最开始去赌可不是我所为,我是偶然得知令尊染上赌瘾,便设计治一治他,也是替淮侍郎绝患。”

“臣自是信殿下的。”淮书礼面带微笑,“殿下不嫌臣人微言轻,臣感激不尽。”

出了四皇子府后,淮书礼登上自家马车,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逢场作戏真是累人,强权啊,逼人太甚。”

家中,淮老二被昨日的事吓得一病不起,卧床休息。

何氏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孩他爹也是不忍责怪。

“起来喝药了。”

“孩他娘,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回村里吧。”淮老二端着药碗的手在发抖。

何氏叹口气,接过药碗就灌进淮老二的肚子里,苦得他眼泪花花。

“书文书舞的终身大事都还未定,回什么村,喝了药睡会儿,我守着你。”

“好,你一定要守着我。”淮老二自己躺好,乖乖闭上眼睛,“孩他娘,你还在吧?”

何氏嗯了一声,把药碗放下后,回到床边坐下。

半个时辰里,淮老二至少问了何氏十次,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