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幽幽醒转过来,痛哭出声,“遥遥啊,奶错了,奶错了,你别害奶了,奶也是被他们这对狗男女给害了。”
林遥嗤笑,“没有啊,奶,瞧这照片,你这模样分明是很欢喜的样子,那邹家当爹的本事不小啊,是不是比爷强?”
林老太再一次羞愤欲死,哭道,“遥遥啊,你是有大本事的,你咋不想着给奶报仇呢?”
林遥好笑。
林老太见她没有心肝,欲哭无泪,“遥遥,奶真的没三百块钱,这事儿你别让别人知道,好不?”
三百块钱的来由是什么,林遥暂时不知道,也没问,“奶,不想让人知道也行,不过,家里确实没多少粮食了,多一个人多一张嘴。
这么多年,林平梅读书花了多少钱,这账不用我算吧,她的彩礼钱不能少,您看着办!”
林老太看着她回家的背影,猛地拍大腿,眼泪刷刷流,可有什么办法?
邹举碉那死东西,她咋就糊里糊涂地和他滚一块儿去了呢?
“金枝婶儿,咋站这儿不回去呢?”
林老太一抬眼,见是苗金枝,和她娘家是一个生产队,平常走得近。
这会儿心里头苦,林老太就把苗金枝当自个儿嫡亲侄女一样看,“金枝啊,婶儿这心里头就跟泡了黄连水一样啊!”
苗金枝瞧着林老太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也是起了恻隐之心,“咋回事啊,婶子,先别哭,和我说说。”
林老太却忌惮林遥,不敢说她的坏话,怕她一怒之下给她把那张丢人的丑照片给公布于众了,“也没啥,就是家里人多,粮食不多了。”
苗金枝“嗐”一声,“我当啥事呢,原来是这事儿啊,婶子,谁家不是这么个光景啊,您说我这还头疼呢,成明年纪不小了,别说当爹了,连媳妇儿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我这不得愁死啊?”
“成明是个好孩子!”林老太心头起了意,她是断然不会把林平梅嫁到邹家去,她现在听不得“邹”这个音。
苗金枝见林老太眼珠子一转,心头有了点谱,“我就说婶儿心疼我家成明呢,成明也一直说婶儿就跟亲奶一样,还说,以后啊,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孝顺婶儿呢。”
林老太面上一松。
苗金枝趁热打铁,“婶儿,平梅咋没读了呢?”
她之所以提林平梅,是因为林春喜隔了辈分,乡里人讲究这个。
“女娃子,读那多书干啥,花了多少钱,就算考上大学了,不也是人家家里人。”
“婶儿这话是,要说嫁得近点,还能帮衬娘家几分。嫁远了,那就真指望不上了。”苗金枝一笑,“婶儿,平梅还没说亲吧?”
林老太忙道,“你要是有那好后生,帮我留意着,还有春喜呢。”
苗金枝才懒得管林春喜呢,“婶儿,春喜将来是要找个好的,她是做姑的,我家成明攀不上。您家平梅,我可是稀罕老久了。”
两人一拍即合,最后商定了五十块钱彩礼,但对外说三十。
苗金枝年轻时候守寡,就守着邱成明这个独子过日子,她这人肯干,又挺能吃苦,还有两个嫁出去的女儿三天两头支持一点,手上攒了点钱。
苗金枝自忖没问题,一口答应下来。
实在是她儿子名声不咋好,他们孤儿寡母的,在生产队总是受欺负些,儿子白长了一张嘴,被人冤枉诬陷,拉去顶缸总是闷着不吭气儿。
要是能够和林家这种大姓做上亲,往后,他们在生产队也能够抬得起头。
江水秀也在和林平梅说嫁人的事,“这家里被丑丫那小贱皮把持了,你爷奶他们说话也不顶事儿,你现在回来了,妈高兴是高兴,可又落到了那小贱人的手里,妈怎么不担心?”
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