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游说林老太,“这邹家穷是穷了点,可这年头谁家不穷,不穷就坏了是不是?

我不说别的,我就说邹家的这几个儿郎,您瞧瞧,哪一个不好?我把人都带来了,您老随便挑,挑中哪个,哪个就做你们家的女婿!”

林老太沉默着不说话。

这就很诡异。

主要是她没有立场说话,如果她有权利将林丑丫聘出去,她立马就答应了,管她林丑丫嫁过去是死是活,是伺候一个男人还是伺候父子五人,她只要聘礼钱到手就行了。

横竖她是厌恶死了那死丫头。

但她不敢了。

看到林遥回来,邹家父子的眼睛都亮了,但被她那清冷的眸光一扫,顿时头都不敢抬了。

“啥事啊?”

林遥一进门,林老太就给她让了位置,自己爬下椅子,坐到了下首。

“哎呦,这家里原来是你这小辈在当家啊,那正好,我们是来说亲事的,我啊,是薛媒婆,这福在公社就没有我做不成的亲事,这不,这是邹家父子,想和你家结亲呢。”

薛媒婆笑道,“这当爹的呢,也还年轻,不到四十五,正当壮年时候,这老大呢二十七岁,也是年轻力壮,最小的老幺二十岁,你们家随便挑,随便选,选到谁就是你家的女婿。”

林遥道,“我堂姐林平梅岁数也不小了,正愁嫁呢,你这来的正好。”

她喊道,“二婶,堂姐,来啊,过来看看!”

林平梅正在房间里抽泣,江水秀不让她出来,但她想到林遥说的话,不嫁人就等着坐牢,她不敢。

林遥知道是她推入水的,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她知道她想害死她。

林平梅低着头出来,不敢看任何人。

“选一个?”林遥笑道,“堂姐,这五人你看上了谁啊?”

这是极端的羞辱。

林平梅委屈得直落泪,“遥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做,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嫁人,我不嫁人!”

“怎么,还想嫁给李双华啊?”

李双华是公社干事,林平梅一直想高攀,不惜以身诱之,送上嘴的时候被丑丫看到了。

林平梅咬着唇瓣,忍着屈辱,哭道,“我好歹也是读过高中的啊!”

“是啊,你还懂法呢,知道杀人要偿命啊!”

林平梅浑身打着颤儿,最终还是抬起头,随便将那五人扫了一眼,随手一指,正好指向了邹家老二。

林遥道,“那这事儿就成了?”

“成了,当然成……”

媒婆的话没有落下,看到大队长领着两名公安进来,她吓得差点从后院溜走,“哎呀,我就是做个媒呢,这算咋回事啊,怎么还报了公安啊?”

林平梅吓得脸上一片苍白,她惊恐地看向林遥,“遥遥,你说了的,只要我嫁人……”

林遥两手一摊,“和我没关系啊,又不是我报的公安。”

徐天成一进来,“哪位是林平梅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蓄意谋害人性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不,这不可能,是谁在害你,梅子,这怎么可能呢?”江水秀惊愣坏了。

但看到林平梅两腿一软,一副认命的样子,她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没人扶她,江水秀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徐天成又问道,“哪位是林遥?”

林遥站出来,“徐公安,是我!”

“林遥同志,林平梅同志要谋害的是你,麻烦你和我们去一趟大队部,我们录一个口供。”

“好的!”

林遥跟在后面。

林平梅被女公安带着走在前面,一路过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