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军嗷呜一声痛呼,敢怒不敢言。

林老大顺手关上了房门。

但林志军依旧过来,耳朵贴在门上。

林遥听到了他浅淡的呼吸声。

她猛地一拉房门,林志军差点一头栽进来。

林遥是真怒了,“你想死?”

林志军讪讪一笑,后退好几步,“遥遥,我也是担心,那么好的工作机会,给大伯和伯娘,他们年纪都大了,能干几年!回头又要让我们去顶班,我跟你说那时候工资又要从头开始算起,划不来。”

林遥生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狗皮膏药,也是被这些人的无耻给闹烦了。

她柳眉倒竖,“用不着你来教我,滚!”

“是,是,是!”林志军双手举起,忙不迭地往后退,退到了对面墙上去。

林遥将门关上,“有什么话要说?”

尹竹枝问道,“遥遥,你是怎么打算的?那工作岗位,你咋不要呢?你去上班不好吗?”

林遥怎么可能去当一个早八晚五的岗位工呢,简直是开玩笑。

“你们不用管我。”林遥道,“我刚说了,我最近要出远门,去参加一个任务。不管那些人和你们说什么,你们都听着就行了,不答应也不用反驳,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林老大沉默了一会儿,“遥遥,你是怕你不在家,他们会欺负我和你妈,故意说有这么一回事?”

他眼圈儿泛红,尹竹枝听了,如梦初醒,既愧疚又心疼地看着林遥。

“遥遥,你有事去做事就行了,不用管爸妈,我们都是大人了。”

林遥微蹙眉头,“岗位是真的,我要出门也是真的。先用岗位把他们吊着,我不希望我出门后,这家里的人又反天了。”

尹竹枝道,“你犯不着和他们折腾,回头把你名声也折腾没了。将来你还要嫁人呢,有个好名声,将来嫁个好人家,离了这家里,自己好好儿过日子,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啊?”

林遥听着,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她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能不和我一般见识?这么多年,你们还没活明白吗?”

无论何处,都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她不喜欢被人关心,起身出了房门。

打谷场上,社员们正在忙碌,把稻谷铺在禾场上,牛后面挂了一个石磙,几个老人赶着牛,在稻谷上转着圈儿,很原始的脱粒方式。

其中有钱槐花一个。

宋春燕来给她妈送水,看到林遥正要躲开。

“站住!”

林遥已经一个晃眼,就站在了她的身后,拽住了她的衣领,“躲什么躲?上次的打赌还没算账呢,怎么,要赖啊?”

“谁,谁,谁要赖了?”宋春燕眼神躲闪,浑身炸毛,惊惧不已。

林家的事,成了社员们这几天茶余饭后的谈资,林遥出手狠辣,将林平梅嫁去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山里邹家,又把江水秀送进了派出所。

宋春燕是生产队除了林平梅之外,和她关系最恶劣的人,她能不怕吗?

以前丑丫多老实本分任人欺负啊,现在成了个大魔王一样的人物。

“你,你要干啥?”宋春燕不敢回头。

林遥转到了她的面前,“之前,不是说,谁赢了,就要向对方提一个要求吗,这会儿说说,谁赢了?”

宋春燕顿时哭道,“林遥,我输了,我输了,我没不承认。你向我提啥要求都行,你,你别让我嫁去邹家,只要不嫁邹家都行,都行!”

她两腿一软,差点跪了。

正好这会儿,回去吃饭的社员们都来上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