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古怪因为柳如烟看着她的视线当下就变了，林菀晃了晃脑袋本能地一阵瑟缩，便见到柳如烟又弯着唇笑了起来。

“菀菀真好……”

她凑过来依偎在林菀身边眼睛里总算是露出了笑将这一件事情揭了过去：“你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我日后必定会竭力待你好的。”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作为伴侣关系中实力强大的那一个林菀不吝惜表达自己的大度。

柳如烟这时候似乎缓过了神来意识到了她自己的无理取闹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倚靠着林菀开始散漫地聊着天似乎想转移话题――

“我自小就被母亲规训长大她告诉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任务就是寻一个如意郎君，纵然我心中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日子也那样一日一日过去……”

“他们说我该嫁给宋书，说宋书虽然现在没有钱权，但未来前途无量，我心中很不情愿，又好像又没什么可以反对的理由，但后来……我知道了宋书的秘密。”

柳如烟说到这里，抬起头，视线紧盯着林菀的眼。

林菀看着柳如烟的眼神掺杂上了几分明显的同情，被柳如烟看了个正着――

“啊，原来你知道啊！”

林菀干笑了一声：“我确实看到过宋书和他旁边的婢女拉拉扯扯，怕你伤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

柳如烟眼神黯了黯，又盯着林菀看了一会，见到林菀的表情不似作伪，她垂下了眼：“不是这件事，菀菀，其实……宋书是我父亲流落在外的儿子。”

林菀瞪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宋书的身份会是这样！

但仔细一想，其实过往的很多事情已经有了端倪――

柳员外对宋书，确实比对待柳如烟要好很多……

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林菀心中忍不住充满了愤懑。

之前那些年，心中守着这样的秘密，眼见着柳员外厚此薄彼，柳如烟心中又该多么难过……

“你――”

林菀看着柳如烟的视线里染上了几分明显的心疼，无措地拍了拍柳如烟的肩，小声安慰：“你莫要难过……柳员外有眼无珠，但我和柳夫人都知道你的好，我们会一直待你好的……”

“我当然知道，”柳如烟对上林菀关切的视线，又弯唇笑了起来，温温柔柔继续开口：“知道宋书是父亲的儿子之后，我就病倒了。”

“菀菀，我当时很难过，觉得自己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但或许是上天怜悯，后来我重新醒了过来，遇到了你――”

“我其实当时并没有多么想要活下去，但你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竭尽全力守护着我，我便不知不觉中也生了一份心力。”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一直看在眼里。”

“遇到你之后，我忽然就不想死了。”

柳如烟摸了摸林菀的脸颊，语调充满着感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每天都希望看到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只做我自己。”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一遇到你，我整个人便会变得不一样。”柳如烟摸了摸林菀通红的耳朵，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我早该想到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心悦菀菀。”

“所以，菀菀，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有自己仍然活着的感觉……”

林菀听着柳如烟的自我剖析，心中无比感动，她以为的娇娇大小姐，原来曾经也有那么多晦涩难熬的时刻。

她似乎懂了柳如烟患得患失的情绪来源――天杀的柳员外给了柳如烟极大的精神伤害，所以柳如烟才一直没什么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