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足够胡搅蛮缠，先入为主，林菀肯定会妥帖。

她买的这一套灰狼和兔子的内衣，就是为了这种场合。

她却没想到明明心里藏了那么多疑问，林菀最在乎的居然还是自己。

一瞬间，欧静差点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

“当年他们很怕我。”

欧静的声音听起来平板无波，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研究出了吸血鬼病毒之后，为了防止我给别的人效力，他们在我体内注入了剧毒的毒素，打算阻止我让我去死。”

“大概是我运气好！我虽然沉睡了百年，但是醒来之后却遇到了菀菀。”

显然欧静极为了解林菀。

林菀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欧静口中的话上，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脱掉了外套，欧静正在往自己身上套着那一套无比暴露的兔子衣服的时候，林菀几乎是本能一样后退了一步――

“所以，你现在是畏惧我了吗？”

欧静嘴巴里仍然说着冷冰冰的话，整个人却似乎正在颤抖：“也对，你的出尔反尔只针对于我，对其余人都十分友好……”

她说得十分可怜，仿佛她是被无情负心汉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孤女。

“我……我哪里又出尔反尔了？”林菀听着欧静的话，忍不住问出了声。

在她的记忆里她似乎从来没有出尔反尔过。

欧静却是抬起了脖子，语调极为理直气壮――

“菀菀，你觉得我是无聊给你介绍这么多事情吗？”

“我早就说过，你想要知道更多就需要穿上这套衣服来取悦我。”

“我知道你害羞，所以多给了你一点时间，也允许你先赊账。”

“现在我该说的已经说明了，你莫不是还想着始乱终弃抛弃我？”

林菀根本没想过欧静会这么诡辩，她瞪大眼，张了张口，试图反驳，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看起来原本气势汹汹的欧静却突然流下了眼泪――

“林菀，你没有心！”

她看起来十分痛苦，颓然地松开了林菀的肩膀，坐去了一旁。

“我这么喜欢你，你说舍弃我就舍弃我来到了这里。”

“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以后不要再搭理你，可是却仍然忍不住思念着你。”

“你就不能也喜欢我一下吗？”

“我原本是打算以欧静的身份和你安安稳稳待一辈子的。你说你不喜欢我以前的样子，腻了我，甚至宁愿来到这里送死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改成了现在这样。”

“或者说你还喜欢别的什么样子，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努力去改的……”

“然而，我感觉就算是装样子，你现在也不愿意敷衍我了，你对别的人都耐心大方，对我却说了那么多伤我心的话。那你之前那么照顾我，同我上床又是怎么回事……”

“罢了……”

说到最后，欧静似乎极为难过，松开握着林菀衣领的手，落寞地走到了一边：“我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显得我自己更加可笑……”

“我就像是一块抹布，你想用的时候就用一下，不想用的时候就把我狠狠丢弃。”

欧静一番控诉下来，林菀的脸色青白交加，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林菀的心情也无比难受。

她没想到欧静如今会产生这样的认知。

欧静是自己不惜用生命都要保护着的女孩子，是自己的珍宝，自己怎么会让她产生被忽视的感觉……

但那段时间为了保护欧静自己确实做了许多错事，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林菀越想越觉得内疚，目光落在身旁的那堆衣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