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早就打听过了：每逢初一，十五，镇上都会有夜市，林菀是特意挑着日子下的山，想要带着小狐狸好好在山下玩，感受下热闹人间。

夜市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周边小贩叫卖，人声鼎沸，一片热闹景象。

周瑕其实很讨厌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也不想浪费修炼的时间来做逛街这种在她看来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可是，漫天烟火印在林菀的眼眸里，显得林菀的眼眸格外明亮，林菀时不时就会买各种点心来给她尝，笑容无比灿烂，望着林菀的笑靥，她心中的那一丝不情愿好像也逐渐消散了……

罢了！

周瑕站起身往上一跃，跳到了林菀的肩头，漆黑的眸子观察着周边的夜景。

这景象其实并不算得上特别繁华。

在她是问仙盟大师姐的时候，每逢各种重大的日期，问仙盟都会举行朝拜大会，彰显门派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时候周边几个繁华的城池必定需要张灯结彩，而问仙盟的各个修道者便站在云端上俯瞰着世间。

万丈红尘尽收眼底，底下是对着他们诚惶诚恐，无比畏惧敬仰的百姓。

这种能主宰他人生死、信仰的感觉，让不少人前仆后继，无比想要站在巅峰。

周瑕参加过几次之后便借口修炼，不再参加这样的仪式，她懒得配合他们这种身份带来的优越感。

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一样，人们都是生动的。

纵然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眼神中并没有死寂和畏惧――

烟火缭绕的包子铺里，老板娘见到一个老乞丐背着一个小孩，偷偷的给小孩塞了一个包子。

林菀看到之后笑了笑，悄悄丢了块小银锭在老板娘的案上；

卖糖糕的老妪年寿已高，挑着担子在人群里颤颤巍巍，林菀走过去接过了她背上的担子，帮她抵达了摊位。

孩童的糖人掉了，难过地不停哭泣，林菀走过去使了个法术，糖人立即恢复如新，小孩也立即破涕为笑。

有小孩和父母走散，坐在台阶上不停哭。林菀便抱着小孩哄了哄，同时用术法将小孩的影像投到了半空中，伴随着一道巨大的声音――

“你们的孩子丢了，快来这里找。”

“小狐狸，你瞧瞧，有时候顺手做一件事，就能让大家感觉无比快活，我自己也很快活。”林菀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头微微昂起，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星河，比以往更加明亮。

周瑕看着这样的林菀，不知怎的，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有些胀，又有些热。

她尾巴甩了甩，移开视线，然而眼前却不停回荡着林菀的笑脸。

没一会，小孩的父母立即找了过来，而林菀也暴露了身份。

平常人有谁能闹出这样的动静？

“是仙人！仙人来这里啦！”

当下周围便“哗啦啦”跪了好多人，甚至有不少人低头开始许愿。

林菀吓了一大跳，脸涨得通红，立即逃到了一旁的巷子里，不断的抚着胸口。

但没一会，她就又从巷子里伸出了头，拿出小本子仔细聆听着这些人的心愿，并记载了下来。

那些宽泛的心愿林菀并不能实现，她也没有记载。

但譬如“想要我王家村干旱已久的田地重新下雨。”、“久病的母亲杨二娘能身体康健。”“找到失踪的孩子刘小丫。”……诸如此类迫切而又具体的愿望，林菀都记载了下来。

这世道已经够苦了，她想让他们能在这艰难的世道里感受到一些甜。

之后林菀不再露面，抱着小狐狸坐在屋顶上，观看着下方的万象。

偷了钱包的小偷莫名其妙绊了一跤惊动了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