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璞玉,突现一道?暗伤,确实?可?惜。
流畅细腻的脊背,平日里挺得笔直,坚强得能扛得住生活事业的所有压力,在某些时?候又柔得受不住一个若有似无的照拂。
看不见裴放的表情,陈与禾依然在他的声音咂摸出一些怜惜来,她难得在裴放面前这么认真:“这是我跟苏苏的过往,与其他人无关。”
“我知道?。”有了?她的保证,裴放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指腹在那?处摩挲着,似是想缓解她的疼痛。明明手上?全是温柔,说出口的话又硬邦邦的,“我没想别的什么,只是觉得这伤挺硌手的。”
陈与禾泄愤似的动了?动腿,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意有所指:“我还觉得你硌着我了?。”
裴放难耐地皱了?皱眉,没放她离开,仍旧紧紧搂着她不放,他低声耳语:“陈总监不想试试俯视我的感觉吗?”
他坐起身,半倚着床头,双手固定住她:“我要你看着我。”
*
陈与禾小时?候家庭条件一般,没办法用脚步丈量这个世?界。他们一家三口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家乡不远的一座水利工程。
她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大坝开闸放水的震撼。
激流冲破闸门,如万马奔腾,手里握着的护栏都?在震动,甚至还能尝到?空气中的水腥味。
陈与禾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家乡的水是柔情而?轻盈的,而?这里的水竟显现出如此?桀骜不驯的面目,给年纪尚小的陈与禾留下了?深深的疑惑。
后来她遇到?很多人,也带着水的多面性。
裴放好像也是这样。
初见他时?,他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就像陈与禾小时?候见到?的洪水猛兽般不可?控,她离他远远的,还是会被他锐利的骄傲误伤到?。
后来,随着地势逐渐平坦,水流终于收敛了?暴烈的脾气,变得温和舒坦,与沿途的风景和谐相处。
当它?历经千山万水,在某一个分?岔口进入到?一片农田。他一路裹挟的泥沙和浮木被拒之门外,甘愿用柔软的、清澈的自己去浸润一方土地,去帮助一颗禾苗儿扎根,再?被她驯服,成为她身体里的一部分?,滋养她成长。
当陈与禾把这个离谱的联想告诉裴放时?,裴放心安理得地承认自己早就被陈与禾驯服,顺便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在他们成为情侣的第三天,裴放提出想要陈与禾搬过来一起住。
陈与禾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
陈与禾正经八百地坐直了?身子:“我的精力是要放在工作上?的。”
裴放轻呵一声,忿忿不平地说:“合着用在我身上?就是浪费?”
陈与禾讪讪地陪着笑解释:“那?倒也不是。”
“用完就丢,陈总监就是这么过河拆桥的?”
裴放的话里全是醋味,陈与禾耐着性子哄:“还不是怪裴总太…诱人,实?在是让我分?心。”
“少来这套。”裴放尽力压制上?扬的嘴角,挠她的痒逼人同意,“搬不搬过来?”
“我房租都?交了?,不住不是太亏了?吗?”
裴放面不改色:“放着我这么‘诱人’的男人不睡,就不亏吗?”
陈与禾揉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也是,都?说男人花期短,确实?得‘应睡尽睡’。”
说完,她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全然不顾裴放骤变的脸色。
“陈与禾,你今天也不想出门了?是不是?”
陈与禾直躲他:“不行,今天雨停了?。”
“可?我不想停。”
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