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都没有,我很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放顿了顿:“你?先过来吧。”

裴放很少这样优柔寡断,欲说还休的,不是?他的风格。

无数种不祥的揣测如野草般在陈与禾心里疯狂滋长?,她僵立在原地,心脏被不上不下地悬吊着,一点动?静都能让她慌乱不已。

她捏着已然?沉寂的手机,深深地吸气,再缓缓的吐出来。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去医院。

明?德医院是?江宁最著名?的私立医院,不论?是?医生的医术还是?对病人的关怀,都是?顶尖的,服务费自然?也不菲。

陈与禾悬着一颗心从公司赶到医院,下车后看到裴放在医院门口等她。

她小跑过去,上下打量着裴放,双手在他身上探索,查看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

裴放不着痕迹地拂去陈与禾的手,笑容有些勉强:“不是?我,是?我小姨。”

陈与禾瞬间拧眉:“啊?”

沈吟秋住院了?

裴放神神秘秘叫她来医院是?为了看沈吟秋?

陈与禾的两边眉峰上仿佛挂了两个大大的问号,裴放伸出食指揉散她眉间的疑云:“我是?让你?来看看孟玦。”

“孟玦?他怎么了?”陈与禾睁着一双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他妈妈病得很严重?”

裴放点了点头:“嗯,挺严重的。医生说可能很难再醒过来了。”

陈与禾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封闭的声道才重新开始工作?:“怎…怎么突然?这么严重啊?”

初夏的阳光明?媚耀眼,裴放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把陈与禾往医院里面?供医护人员休息的小花园带:“到里面?说吧。”

裴放刻意放慢了些脚步,陈与禾走?在他身边,感?觉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霾。

裴放将她带到一排木椅上坐着,蹲下身看着她,又碰了碰她的手指:“我去给你?买瓶水。”

“裴放。”陈与禾心里不安,一把拽住他,“就这样说吧。”

失魂落魄的裴放,他刻意伪装出来的轻松,这样的前奏往往预示着故事后续的残忍。

陈与禾尚未想明白将会听到什么,但她做好准备了。

“好。”裴放挤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起身坐在她旁边,握住陈与禾放在膝盖上的手。

故事要从何说起呢?

裴放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他说话的本事好像只会用在谈判和怼人上,此刻面?对一无所知的陈与禾,竟有些词穷。

与其纠结怎么开口,不妨开门见山吧。

“大概一个月前,孟玦跟他妈妈吵了一架,她…当场晕厥,在医院躺到现在。”

“孟玦这段时间一直很自责。今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终于想明?白,六年?前你?为什么会跟他分手。”

裴放简单的两句话,完整交代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以及裴放叫陈与禾来的原因。

信息量过大,陈与禾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想通整件事的脉络只需要一秒钟,而?消化这个事实,她用了好久好久。

陈与禾倏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不擅长?讲故事的人,揭开了一个残忍的真相。

……

孟玦一直都知道沈吟秋有自己的方法打探他的消息,所以自他决定去京市工作?开始,就对自己的各项行踪和计划严格保密。

他一直瞒得很好,春节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