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禾习惯把裴放当成投资人来讨好,“裴总随时都可以来视察工作。”

“就会?说些好听的。”

陈与禾有她的道理,但裴放也真是有点有苦说不出的意味。

裴放今天跑这一趟,说好听点叫视察工作,说不好听点,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陈与禾曾问过裴放,要怎么处理背叛公司的人,裴放也知?道她心里舍不得,担心她太难抉择,所以才?跑这一趟。

他想着,万不得已之时,他可以出面当这个坏人。

他在会?议室外旁听了他们?的会?议内容,想来陈与禾和吴浩帆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并且从吴浩帆的态度来看?,是有放人一马的打算的。

既然他们?商量出了结果,裴放准备悄悄离开,谁知?刚转身就听到了另一个令他心碎的消息。

即便千分万分舍不得陈与禾,裴放也不得不承认,绿氢在拒绝跟合能?的合作后,德国这一趟是非常有必要且紧要的,陈与禾也的确是绿氢内部最合适的带队人选。

这个决定,裴放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可私心来说,裴放不想跟她距离这么远。

年前去西川测试也才?一个月,就让他牵肠挂肚个不行。这次去德国,快则半年,慢则一年甚至更久,陈与禾又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她哪还有心思再去想,春节前给他下?的钩呢。

裴放多想提醒陈与禾,放了鱼饵,要记得收网啊。他这条鱼,一定一点儿都不挣扎,乖乖落入她的手里。

现在,鱼早就上了钩,渔夫却要拍拍屁股走了,去一个坐飞机都要十二个小时的地方。

而更让裴放忐忑的是,他昨天刚刚听孟玦说了他的职业规划。

裴放陷入长久的沉默,陈与禾戳了戳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裴放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凝神看?着她:“孟玦也要去德国了,你知?道吗?”

“啊?”陈与禾忘了收回手,“我不知?道。”

裴放低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