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是陈与禾的大?学室友, 跟孟玦交情不多,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
孟玦一脑门?的问?号,走到一个长廊接通了电话:“你好,杨舒。”
“老?同学, 没打扰你吧?”
电话那?边语气?不算严肃, 孟玦多少放心了些。
“当然不会,你有事情找我??”
“是这样?的, 我?就是想?问?问?你, 你知不知道,以前小禾身上有什么伤口吗?”
“伤口?”孟玦刚刚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杨舒听到孟玦的声音有些焦急, 她赶紧解释:“我?婚礼那?天, 我?朋友不小心撞见小禾换衣服,注意到她背上有一条疤痕。当时忙忘了,今天跟我?朋友聊天才突然想?起来。我?问?了敏敏和小霜,她们都说不知道,想?着你应该清楚,所以来问?问?你。”
“没有…”孟玦来不及消化这个信息, 他不敢想?匆忙一眼就能看见的伤口到底有多深多长,他喃喃道,“以前没有的。”
杨舒沉默了一瞬:“那?就是这几年受的伤了?”
孟玦突然觉得特别挫败:“我?不知道。”
“你们…”杨舒本想?说,以孟玦和陈与禾的关系聊这个可能会方便些,但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 “算了。”
“我?知道了, 谢谢你杨舒。”
话虽这么说, 其实?孟玦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挂断电话以后,他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未曾挪动一步。
伤口, 已经结痂了。
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的,还?疼不疼,影不影响生活。
以及怎么问?出口,怎么跟陈与禾确认伤口情况?
这一大?堆问?题萦绕在孟玦心里。
直到夏颖路过,问?他怎么在这儿,孟玦才动了动僵直的腿,回了陈与禾的办公室。
陈与禾见接完电话回来的孟玦一脸愁云惨淡,心里一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孟玦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有。”
“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先去处理吧。”
孟玦脑子里只有那?道没见过的疤痕,折磨得他难耐:“小与,你身体好吗?”
“啊?”
孟玦也知道自己太突兀太直白了,慌乱解释:“我?是说,前段时间熬夜加班,还?晕倒了,会不会影响健康。”
陈与禾并未起疑,扑哧笑了:“不至于不至于,缺的觉早就补回来了。”
“哦,是吗,那?就好。”
孟玦魂不守舍地坐下,闭着眼叹息。他这个样?子,陈与禾实?在有些担心。
陈与禾在他身前蹲下,跟他平视:“孟玦,你到底怎么了?”
孟玦倏地睁开眼睛,抓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小与,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
陈与禾靠在他肩头,不明所以地笑着:“挺好的,你呢?”
孟玦放开陈与禾,看进她的瞳孔:“真?的?”
陈与禾坚定地点头:“嗯。”
“到处打工挣钱,被无?赖骚扰,大?冬天被逼得跳进许愿池里,也叫过得好吗?”
陈与禾耸耸肩,权当放松身体:“那?只是这几年的一小部分。”
陈与禾很少提及国外的生活,跟父母也是。在国外的几年,确实?艰难。
陈与禾出生普通家庭,能出去留学已经是父母全力托举了,她不敢再索求更多。报喜不报忧,是在外漂泊的人的默契。
这一次面?对孟玦,面?对她真?心喜欢过的、依赖过的人,陈与禾想?,或许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