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函清的手顿在空中：“荣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荣桦沉默了，很久他才道：“是他强迫你的，对吧？”

束函清一愣。

“你说啊，是那个王八蛋强迫你的对啊！”

荣桦语气里都带了哭腔，束函清知道他希望自己说是，这样这件事就能跟他划清界限。

束函清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残忍：“不是，是我自愿的。”

荣桦气得呼吸急促，雨越下越大，他突然捏着束函清的肩膀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束函清：“……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你喜欢了他很多年，可我，可我哪里比不上他？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对你那么好，可他呢，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是他看我把你抢走了，他嫉妒！才来跟我作对的！你还为了护他伤我。”

“你说啊，你就是被他强迫的！你根本不愿意对不对，我现在就回去帮你杀了他！”

束函清摇头：“……我不是。”

荣桦目光血红，口不择言：“他都不理你！你还要贴上去被他上！束函清，你贱不贱！”

荣桦话落，束函清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对啊，我就是贱，他勾勾手指我就上去了，我喜欢他很多年，几乎刻进了骨血里。”

荣桦松开手，他下颚崩得很紧，像是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好啊，我们分手，你去找他吧，你就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束函清淡淡地看着他：“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在一起的吧。”

荣桦定定看着束函清，对啊，他们接吻，上床，亲热，可束函清从来没说过他们是个什么关系。

“好，束函清，你好得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束函清狼狈回到自己房间，他全身都湿透了，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突然在墙角看见了一把伞，那是后来荣桦买的，他上次因为没伞没去接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等他，后来他就买了这把伞，还说以后每次下雨他都会接他。

他遮住眼睛。

到此为止吧。

束函清一开始能容忍荣桦到他身边，只是想借他的手报复而已，他没想到荣桦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第一次发现时，他觉得怀疑和不可思议。

荣桦怎么会喜欢他。

他本想彻彻底底远离这些人，可荣桦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动了歪心思。

他以为自己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荣桦，后来他想如果跟他在一起，之前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会痛苦不堪。

他以为他会很一直讨厌荣桦，跟他逢场作戏一段时间罢，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报复到所有人，自己再一脚把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