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环几次,慕烨身形狼狈,死死抱住束函清,沉沉开口:“我会送你离开,你吃了饭,我就送你离开好不好?”

束函清沉默:“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讨厌我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我一定会带晏神筠离开的。”

束函清手中化了一把水刃,放在自己脖子上,往下压的时候,有血渗出来,他果然看到慕烨露出一个震惊的神情,面色微白地让他冷静:“别冲动。”

“慕烨,我真的看不懂你,我都不疼,你很疼吗?”

束函清说这话的时候,摇摇头,含着水光眸光里有委屈,他露出自嘲似的笑:“你总是这样,总自以为对我好,三言两语就把我哄得没话说,你戒过烟吗?好像我对你就是这样的。明明说好不会再上瘾,可是一闻到那种味道,好像就在轻轻地勾着心口,那真是一种奇怪而负罪的悸动,自暴自弃沉沦也罢,一旦清醒,就会谴责起自己对于那份温暖的贪恋和自己令人唾弃的没骨气。”

束函清举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手背有片皮肤隐隐颜色要深一些。

“可你上次说恶心我,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像戒烟一样戒掉你。”

束函清笃定地说道,随后他推开失魂落魄的慕烨就大步地往外走,他跑得很快,快得慕烨在身后破天荒地大吼了一句。

“束函清!停下!”

那声音响彻整个圆形大厅,让束函清面前的灯光都亮起,萤火大小的光点犹如光球散落下来,仿佛包含着无尽宇宙的奥秘,不大,却很明亮。

束函清上下打量面前巨大的,毫无挑剔的机器,他目光上移动,目光中透着惊疑。

在另外一间房间内。

晏神筠面前黑一片,等人把他眼前的东西拿开,眼前画面就亮起来。

他目光打量着面前尚且算得上相熟的人,俊美的男人没穿着平日工作服,而是一件黑色家居服,眼镜不知落在哪里,唇边微含笑意,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亦不乏英气与锐气,清醇的声音响起:“易然,你进实验室的时间不短,你知道我很看中你,前途大好,为什么要跟着一些外人来绑架我?”

如果慕烨是佛性,那晏神筠身上就是教廷培养出来的高贵圣洁感,加之混血的面容,冷冰冰看着人时,就像在看什么死人。

背对着他正在调试什么的易然转过身,伸手抬了抬眼镜:“教授,你先别生气,我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易然对着一旁的桑迈和石磊点点头,他们一人拿着一个瓶子和像针剂一样的仪器,如果束函清在这里,会发现这个东西跟当日桑迈攻击慕烨的那样东西一模一样。

只不过里面流动着的异能是白色的,晏神筠能感受到那是自己的异能,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问了一个问题:“束函清在哪里?你们的目标是我的话,就放他离开。”

他在没晕过去的时候,听见石磊说他们是为他而来的。

易然伸手让桑迈他们的动作停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教授,你果然还是……”

晏神筠:“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他,雷诤会要你们的命的。”

易然小幅度地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下手。”

晏神筠看着她,只见易然让石磊和桑迈动手,只见他们拿着那形同针管的东西将异能吸附出来,然后对准了晏神筠的头,缓缓地注入。

晏神筠剧烈地挣扎的几下,突然安静下来,头微微垂着。

易然的声音轻轻响起:“想起来吧,教授,不然您的苦心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