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算了。不会说。邵斌把张开的嘴闭上了。

他不是说正常人类能喜欢杨广生多么意外,相反,以杨广生的身份地位和手段,得到谁的“喜欢”都不难。只是邵斌觉得杨身边所有人都应该熟悉他的规则,知道他的为人。他能拿出一分心意垂怜你,小妾丫鬟们的,回个三五分就到位了。舍生忘死什么的可就太过了。

是吧。如果那小孩真的是为感情做出这种事邵斌还真觉得看错他了,想到那副长相,就少了些反感,多了些怜惜。

是真的傻。

那么牌子的事也真的是意外吧。

“……哎呀。”他叹息一声。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有个问题啊。”邵斌思索着摸了摸下巴,看向杨广生:“他是怎么知道你要去疗养院的呢?这件事如果不是林树丰故意告诉他,他不可能知道。可如果是林搞的事儿,目的是什么?你都说了,江心白只是‘弃子’。哎,你刚问他没有?”

“我现在怎么能问他这个。”杨广生眼睛看向护士站的钟表,“去会会林树丰。”

……

总部。

商管部总经理办公室。

林树丰在椅子上转圈转得更厉害了。因为他现在屁股着火了。

因为疗养院山里那边搞出了动静,有人打探发现行迹败露的事以后,告诉了他。

相关的几个家伙今天无一例外地全部隐身失联,唯一的访客是昨天晚上该挂掉的那个。

看见那张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脸,他还是没扛住抽动了下嘴角。然后赶紧停下转圈,站起来故作镇定地笑着站起来迎接:“……”

广生,你怎么来公司了。见过你爸了吗?看样子是没事吧。

他第一反应是是否应该惯常地客套一下。不过想到既然是父子二人串通一气,那老杨自然也就没事,杨广生当然也就知道自己发出的病危消息并不是来自疗养院。这句话里充满着该被讥讽的矛盾,问不出口。于是他哑在那里。

杨广生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想要弄死他,还将计就计反过来要将他的军。

还他妈有什么可说的啊。

想到这一层,林树丰慢慢收敛了完全是凭借着多年习惯做出来的亲切反应。他停住脚步,靠在老板桌的侧边,看杨广生。

杨广生的脸上带着那种令人腻烦的微笑,好像对他乱麻般的心情了如指掌又不以为意,悠哉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把手中的文件夹轻扔在茶几上。

“看看吗。”他说。

林树丰看着那夹子,心中已经有预感。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夹子翻了翻。他的神情变得吃惊,然后在几个点上特意停驻后,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

杨广生吐气说道:“你国外注册的公司我亲自去了一趟,挺好的。不过南郊山底下我就没亲自去了。”

林树丰目光慢慢从资料里抬出来,腮帮子也跟着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