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羽,你拦着我做什么……”她回过头,看见宁赋的神色异常严峻。
“吕妙橙,时间不多了,走吧。”
“我还没见他们最后一面呢……”
宁赋拧起长眉,眼神示意漆羽,后者心领神会,抬手做出一记手刀,劈向吕妙橙的后颈
“扑通”,吕妙橙被人推开,就地翻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什么意思?”
她茫然地倒在地上,看着秋杨持剑挡在自己身前。
宁赋并不回答,眼见事情败露,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催促漆羽道:“杀了秋杨。”
闻言,吕妙橙彻底呆住。
就因为秋杨不让自己走,宁赋就要杀她……不,宁赋不是这样的人,她明明通晓典
椿日
籍,为人淡泊,张口便是天下之势民生之艰,常言人命不分贵贱……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她愣愣地望着秋杨和漆羽缠斗,宁赋眼底深寒,完全变了一个人。
“吕妙橙,你双亲的坟被她挖了!”秋杨喊道,“不管你信不信,宁赋她根本不叫宁赋,她的名字是任永夏,当今雍王任永夏!”
“你在……开什么玩笑?堂堂亲王找我做什么……”
秋杨急得面色涨红:“她是你姑姑!”
“噗嗤”一声,吕妙橙忍不住笑了出来:“秋杨,你是疯了吗?雍王如果是我姑姑,那我爹爹不就成了老雍王的王子?”
就算是说书的也不敢这样吹!这不可能,首先宁赋只是个世家女君,其次,她这家徒四壁的样子,爹爹若真是王子怎会受得了?娘亲又何德何能娶他!
骤然听见的消息太过荒唐,吕妙橙的脑子几乎快眩晕了。
就在这时,宁赋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她说的不错。吕妙橙,你的父亲是我幼弟。你应该不知道他的名字吧,现在我告诉你,他叫任永冬,小名是冬儿。许多年前跟着你母亲私奔,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他的尸骨我必须带回家。至于你的母亲,那个卑贱之人,我已将她挫骨扬灰了。”
“你也在开玩笑?宁姑姑……”吕妙橙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脑中一片空白。
漆羽一剑刺伤秋杨,挥手砍在吕妙橙后颈,拎起她便要上车,大雪此时扑咬过来,被她一脚蹬开。
昏迷的吕妙橙被扔上马车,雍王任永夏单指一点秋杨:“除了她。小小一个赵家侍卫,真是坏了我的事啊。”
秋杨嘴角淌血,慢慢地站起。她真是好不甘心,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当年没有搀扶住那个忐忑的小孩,任由她从门前走开,不看她手中的欠条……也许就不会惹下这许多祸事了。
她迎上漆羽的剑锋。
她会死,而身后的村庄与小镇,也将不复存在。
“住手。”
赵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赵掌门亲自来,也是想阻止本王么?”任永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本王寻了许久的世女被你呼来喝去,你如今是不习惯了?你这人倒是有意思,这镇上、村上的每一人都差遣过她,简直是折辱我王府颜面!”
赵淡面色苍白,恭敬地俯首:“见过殿下。赵某并无此意,只是家中侍卫不知分寸,顶撞了殿下,还请恕罪。”
“嗯?”
任永夏命令漆羽停手,“本王要屠了这个镇,除掉世女的污点,你听见了?”
“听见了,”赵淡说这话时不曾抬头,“请殿下饶过秋杨。赵某不曾来过此处,也不知此处有村镇,更没见过殿下和世女。”
“只是,赵某有一事不明,”她仰起脸,探寻的目光落在任永夏身上:“王府已有一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