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次哭得伤心欲绝,是真被欺负怕了。

她捞起一件里衣盖在他身上,道:“先起来,地上凉。”

“……不要。”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吕妙橙有些挫败,窦谣一旦涉及到床事,每次必哭,还以为这次他是爽得哭出声来……的确是畅快地哭了,但悲戚的流泪环节也如约而至。

她披上外衣,坐在床沿,轻声问道:“你很讨厌我?”

“我……我讨厌你。”

沉默良久,地上的那团人影小声回答。

我也讨厌我自己。窦谣在心里说道,他恨自己不听小医师的话,一门心思认为人家要害他,也恨自己没骨气,一难受就对吕妙橙投怀送抱,把自己送上去了。

可是他原本就打算以色侍人,从最开始的费心引诱,到现在总是抗拒不从……大概是吕妙橙对他太过宽容,把他惯坏了。

他如今的做派,哪有半分受教导时的间谍样子。

窦谣恍惚之际,觉得在窦家、在月蚀门的时间都很久远,久到他都快记不起那时自己的模样了。

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若是旁人轻薄他,他只会跪下恳求,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如今,他一个小间谍竟敢爬了闻倾阁主的床不认账,给她甩脸色看。

“我先出去。”吕妙橙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又一时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索性穿了鞋推门而出。

门外有一道身影静静立着。

小医师手里端着一碗药汁,见她出来,行礼道:“尊上。”

“你、你等了多久?”

“一个时辰。”小医师回答,“看样子,窦谣不需要这碗药了。尊上,多穿件衣服,外面风大。”

吕妙橙倒是不觉得冷,便说:“无妨。”

她顿了顿,后背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又说:“你给我一瓶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