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偷偷吃掉, 应该不会惹出祸事……吧。
不管了。
“哗啦”一声, 吕妙橙忽的转过身来。
窦谣立时静止不动。
“有屏风, 有纱帘, 她看不见,看不见……”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了许久, 吕妙橙依旧是面朝着屏风,他维持着弓腰的姿势, 一颗心脏像是被猫儿抛玩的毛线团,忽上忽下,始终不肯落地。他的心是真的好不舒服。
所幸又过去几息后, 她回过身,不仅如此,窦谣还听见一串搅乱池水的荡漾声响,吕妙橙似乎是游到另一端去了。
他紧贴着屏风,一步一步挪动。
时间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不过是几步之遥,窦谣却觉得自己走了几个时辰。
出于谨慎,他最后向浴池中投去一眼。
乌亮柔顺的发丝蜿蜒,一道瘦削笔挺的背影宛如界水之碑。线条利落坚硬,不失优美,仿若九霄云层,天门洞开,银河浩瀚,垂落倾泻而下,那是比工匠手中拉直的墨线更加合矩的走势。
所谓刚柔并济,也许就是这般。
他一时看得出神,脑海中飘过一个念头:光洁无瑕,竟然一道疤痕也没有。
收回杂念,他上前一步,取走衣物,迅速从衣襟里翻出那个布包打开。粉白的果实安静躺在其中,表皮光滑,像山涧树丛里成熟的野果。
就在这时,背后
椿日
蓦地响起水声,窦谣几乎能感觉到水花的溅落。
“阿谣,你在找什么?”吕妙橙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夺过那布包,“现在不能吃,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带你去找小医师。”
那股奇异的香料味倏忽淡了,铺天盖地的寒梅将他包围。
扑在后颈上的气息有如霜雪。
“为什么不能给我……”
窦谣极为小声地抗议,他说这话时甚至不敢回头看她,“我很害怕,我怕再拖下去我会……我会死的。”
尾音低低地抑下,吕妙橙听着很是心疼。
“唉,”她叹气道,“我嘱咐过小医师了,他现在在为你备药……阿谣,我不会让你死的,别担心。”
她一手揽过他的腰身,推着人向外走,另一只手在经过衣架时捞起崭新的衣袍披上。就是这一伸手的功夫,窦谣突然转身,想抢夺布包。
吕妙橙早有应对,轻轻一推,他便向后仰倒了。
摔得结结实实。
“你没事吧?”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后脑,“我只是想推开你,方才……不是故意的。疼吗?”
真的没用力啊,谁知道他一推就倒!
“唔……”窦谣吃痛地揉了揉屁股,掀起眼帘望着她,“给我吧。”
含着水光,可怜兮兮。
他伸出手来,跪在地上小心帮她系衣带,贤惠得不像话。
系好了,还倾过身在她面颊上印下一个吻。
轻柔得像一朵云,一朵……触手可及的云,只要张开双臂就能将其困住,令他再也飞不上天。
吕妙橙终究还是心软,将布包递给他:“吃吧,吃了再去找小医师拿辅药。”
窦谣哪里还听得进去,拆开布包,匆匆便将那颗果实吞下。
“感觉如何?”
他蹭的站起,“感觉好多了,也不难受……小医师果然是唬人的。”
谨慎起见,吕妙橙还是带他去找了小医师,那一碗药水黑不溜秋,窦谣小抿一口,苦得直皱眉。
他还从来没有喝过如此苦涩的药,窦谣怀疑小医师是在为难他。
“喝完。”
察觉到他有退缩之意,小医师上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