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做什么?

窦谣心头一紧,决不能让月蚀门在找到天狐心之前杀掉吕妙橙,不然他就要小命不保了。

留记号的人不会是小医师或者沂水。

这两个人对吕妙橙忠心得很,不,与其说是忠心,不如说是别有所图。沂水魅名远扬,一到吕妙橙跟前就清水洗素颜,装得像一朵小白莲;小医师看着正经,却总做逾矩之事,仗着年纪小不懂女男有别!

“喂!”窦谣叫住小医师,“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悬壶谷的弟子,目的地也是红蓼谷。”

原来是同路的医者。窦谣心安一些,忽的停在院门口,对小医师说道:“你先进去,我要整理一下衣服。”

他四下看看,从袖中摸出一盒口脂,以指尖沾了一些,在那个记号上加了几笔。这是接头的意思,窦谣想试试看对方愿不愿意搭理他。

毕竟以他在月蚀门的地位,好多任务都是不配知晓内情的。

踏进楼内,放了伞,窦谣规规矩矩坐在吕妙橙身侧。被三个陌生女子看着,饶是脸皮再厚也无法同之前一般粘着她了,窦谣默默将手拢入袖中,冰凉的指尖贴紧自己的皮肉。

吕妙橙问道:“阿谣,你不睡了么?”

美人出去一小会儿,她怀里就空荡荡的难受。说实话,他的腰肢好软好细,她还想再摸摸。尤其是等他熟睡了,小腹温软单薄得不像话。

若是隆起来……

“我不困。”

窦谣掐了自己一把。

旖旎的思绪被无情打断,吕妙橙遗憾点头。窦谣才睡多久啊,这就精神了?她还没抱够呢。

随意抬眼望向楼外,院中积水如河般浩荡奔流,黑云堆叠,不见月色。如此恶劣的天气,而她尚能寻到此等挡风避雨之所。

蛮荒地,升华楼。

那个传说中的渊族,一定很有钱。

吕妙橙感慨万千,竟没注意到有人在缓缓靠近。她甫一回头,恰好对上一双探寻的眼睛:“你……”

沂水躬身行礼,道:“属下有要事禀报,烦请尊……主人移步。”

一头雾水的跟了过去,他倏忽间便拉近了距离,煞有介事地说:“尊上,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没有。”

吕妙橙顿感不妙。

沂水的眼神锐利得能刺进她心窝里,他附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失忆了。”

“咚!”

吕妙橙慌乱之中朝后一退,脑袋重重磕在墙上。

“你还好吗?”沂水关切地凑上来,似乎是想替她揉一揉后脑勺。

“我、我很好!”

察觉到她的抵触,沂水温柔又无奈地叹气,“尊上,沂水永远是您的下属,即使您失忆,身份也不会变。我是想告诉您,窦谣此人,入闻倾阁不足一月,且身世存疑,他仗着您失去记忆,哄骗……”

“行了,”吕妙橙摆摆手,“他对我是真心的,我清楚。”

这个沂水,一发现她失忆就要挑拨离间,想用花言巧语哄骗她,真是居心叵测。

窦谣骗没骗她,她能不知道?

眼见这一招行不通,沂水又道:“尊上,其实……其实我才是您的亲信,您后腰处有一枚红痣,对吧?”

他怎么知道,肯定偷看自己洗澡了!

吕妙橙瞪大双眼,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后腰,“休要胡说,天色已晚,我回去了。”

那枚小痣,鲜红如血。沂水犹记那日,他唆使一个小帮派的老大替自己挡刀,整个帮派的人都在追杀他,他被抓住后捆在树干上,女人们狞笑着扒他的衣服,争吵着谁第一个。就在这时,吕妙橙策马而来,一刀割了绳索,拉他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