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谣的脑袋总会把事情往极端处想,要么极好要么极坏。他轻易就将此事和吕妙橙与雍王挂了钩,担心运进去的东西做了手脚,对她不利。
“都听见了?”
李女君的声音冷不防在头顶响起。
若不是失了声,窦谣此刻已经悚然大叫了。在他思索的时候,李女君越过了屏风进到里间来,一手挑起纱帘,神色不明地观察着他。
“小哑巴,”她缓缓地勾起唇角,“你看起来真合我心意。可惜了,今晚是你最后的时间……”
不仅想强迫他,还要灭口。窦谣攥紧了身下的床褥,虽然他一直都有修剪指甲,它们既圆钝又短,但趁她不备戳眼睛还是值得一试的。
“哐!”
那扇窗户又被推开了,一袭黑衣轻巧地落下。
窦谣原以为是那手下去而复返,等到黑衣人抬起头时,他蓦地激动起来,奋力地敲打床榻。
“你是什么人?”
李女君回过身去,一把长刀正正抵在她颈上。
吕七见她想张口求救,忙举起手劈下去,将人放倒。
她顺手扒了李女君的外袍递给窦谣,贴在门边观察走廊上的情况。方才屋子里动静不大,走廊上的护卫并未察觉异常。
窦谣裹了衣服,示意她赶紧撤走,吕七便带着他又从窗口一跃而下。
“你为什么要跑?”待走到无人的地方,吕七停下来,不解地问他:“你是想离开主人么?外面并不安全……”
窦谣抿着唇。他发现吕七似乎不知道他失声这件事,不仅如此,她甚至连苍梧城的事情也不太清楚,那时候窦谣没注意过她,现在想来,吕七好像一直都在挨打……他蹲下身,捡起一颗小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两个人影蹲在地上,窦谣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吕七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他将京城和李女君的消息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吕七面色也变得焦急,召了一只信鸽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