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卓面上渐渐浮现嘲讽之色,“怎么?这是走投无路了,准备拿我当人质吗?”

他冷笑着:“我告诉你们,这次,你们休想得逞。”

话落,直接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大树冲了过去,雨泽见状迅速闪身将人拦住。

祁时聿缓缓抬脚过来,伸手扯下脸上的黑巾:“舅舅。”

孟羽卓刚站稳,听见祁时聿的声音,浑身猛地一怔,眼底情绪剧烈的一颤,僵硬的慢慢侧过头。

当视线落在祁时聿脸上时,眼神瞬间变得不可思议,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舅舅,是我,时聿。”祁时聿慢慢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吓到您我很抱歉,只是,请舅舅谅解,时聿如今,不信任何人。”

“时聿......”祁时聿的话,孟羽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祁时聿,唇瓣微微的颤抖着。

“真的是你吗?时聿,真的是你吗?”

终于,孟羽卓将手放到了祁时聿脸上,视线不断的自他眉眼略过:“是,是时聿,像,很像姐姐。”

“呵呵......哈哈......”

孟羽卓突然发笑,却只是浅浅的几声,声音便慢慢的小了下去,变成了哽咽,啜泣。

“我、我终于见到你了,小时聿长大了,长大了。”

“姐姐,我们的小时聿,他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等到他了,我终于等到他了。”

祁时聿也任由他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那粗糙的手掌咯的脸颊生疼,他也全然不顾。

“舅舅,是我,我回来了。”祁时聿轻声的安抚着:“母后的仇,孟家的仇,我都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孟羽卓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一味的点头,一味的附和。

“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祁时聿察觉到他似是状态不太对,便没再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他上下打量,等着孟羽卓自己平复。

似是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并没有多久,孟羽卓的理智才慢慢开始回笼。

“聿王殿下,草民僭越了。”

说着,孟羽卓便作势抱拳行礼,祁时聿快速伸手拦下:“舅舅这是想让时聿难堪吗?”

孟羽卓身形猛地一僵,张嘴欲言却又生生止住。

祁时聿将人强行掰直,缓缓开口:“舅舅,给我说说真相吧,我不相信皇帝的话。”

孟羽卓仿若没料到祁时聿竟会这样说,唇角小幅度的扯了扯,缓慢又不确定的问道:

“时聿,你......没回京城?”

祁时聿摇头:“没有,是他来找我的。”

若是要按照他的想法,他是准备杀回去的。

可是,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人来了。

他不信,可是,他需要求证。

所以,他才会选择来到这里。

因为,他有一句话没说错,那就是......

他被贬泉州,将泉州收入囊中,这么多年以来,那个人当真不知吗?

不,他知道,只是他没管,甚至还让人处处帮扶,甚至泉州那些所谓归顺者,有许多都是那个人手中的人。

用那个人的话说,目前整个京城的官员,几乎尽数落入沈家掌握之中,慕容家被边境牵扯,老柱国身子落下旧疾,又因为初儿的缘故,也受制于沈家。

所以,能与沈家对抗的,只有远在苦寒之地的他,也只有沈家触及不到的泉州,才适合他慢慢成长。

可,这些都只是那个人的一面之词,他不信。

虽然在慕容南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