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唇上一凉,沈灼瞬间僵住,她惊愕地瞪大眼,只见萧屹刚卷回舌尖,淡色的舌尖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正是沈灼唇上的血丝。
在沈灼震惊中,萧屹缓缓低下头,含住了沈灼柔软的唇。“轰”地一声,沈灼脑子里像有焰火炸开,她只觉得眼前金光乱闪,再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一颗柔软的心,仿似被人从口中强势攫走,只余下空荡荡的胸口。沈灼抬起雾蒙蒙的眼眸,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只见夜色里亮起一对泛红的眼睛,恍若兽眼,凌厉凶悍,却又缱绻缠绵。对方缓缓舔着嘴角,像是刚才饱餐了一顿的野兽,正舔舐着利爪,慵懒中透着餍足。
萧屹的双臂强大而有力,他将沈灼又往怀里薅了薅,嗓音暗哑低沉:“还有三天,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三日后,沈府再次嫁女。沈灼的成亲,不同于沈窈那次。因这次是与皇家联姻,嫁出的是位王妃,正元帝又要借此彰显对臣功的厚待,所以一切排场,都是极尽的铺张和奢华,唯恐不够隆重。
沈府的十里红妆,在京都的大街上蜿蜒曲折,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无不咂舌感叹。
前世今生两次成亲,嫁的都是同一人。沈灼一时心绪繁杂。想起三日前萧屹闯入她闺房的所作所为,她不禁既痛恨又羞恼。此人当真与前世不同,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虽冷心冷肠,可远比这阴晴不定,随时发疯之人好太多。
沈灼再次跨进王府苍梧院。她坐在喜床上,一抬手,拿掉了喜帕。映入她眼帘的,是满目的红。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床帐、红色的锦被......
华丽嫁衣和沉重凤冠,压得沈灼有些透不过气,她想让兰草将她一身行头全卸掉。
“小姐,这可使不得!”兰草见沈灼自已就把喜帕摘了,吓了一大跳,忙将喜帕给沈灼重新盖上。
“闷死我了。好兰草,你就帮我除了这身累赘吧。”沈灼复又将喜帕摘了,好声央着兰草,“你看,我额头全是汗。”
兰草哪里抵得过沈灼的撒娇,明知于理不合,也还是将沈灼的一身礼服换成了便装。
夜色刚起,萧屹就从前院回来。他一进屋,便见沈灼早已掀了盖头,卸了凤冠,换下礼服,正一人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吃着东西。萧屹眼神一暗,抬眸淡淡扫着屋内众婢女,兰草心里一突,生出惧意。
“都出去。”萧屹淡声道。
兰草如蒙大赦般,领着众婢女飞快地退出主屋。
萧屹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找出根丝带,三下两下,便将沈灼双手绑了。
“萧屹,你要干什么?”沈灼大惊且怒。
萧屹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瞅着沈灼。沈灼这才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这人是在发酒疯?
只见萧屹拿起发梳,开始亲手替沈灼梳头。沈灼心里直发毛,不由道:“大半夜的,马上就安寝了,还梳什么头。”
萧屹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梳了半天,沈灼的头发让他弄得越发乱七八糟。萧屹不甚满意地蹙眉,不过最后也没太计较,接着他将凤冠重又安在沈灼头上,他再把她拎起来,将厚重的礼服又一层一层给沈灼穿上。
历来只有在洞房花烛夜脱衣服的,还没见过一件件给穿衣服的。沈灼彻底无语,她不知道萧屹这是发什么疯。
萧屹将凤冠给沈灼戴上,礼服给穿好,喜帕也盖好,然后他就抱起沈灼,让她端坐在喜床沿上。沈灼这下明白了,这人是嫌她没走洞房的流程。
果然,萧屹将沈灼摆好后,去拿了玉如意过来,再亲手将红盖头挑开。沈灼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拉着沈灼坐回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两人按程序喝完了合卺酒。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