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忍不住发出了蚊子叫一样的一声呢喃。

严郁停了手,他觉得新奇。他的手按在赵韶正的某一根肋骨上,逐渐地用力,像是要戳破那一块薄薄的肌肉一样。

“再叫一遍。”他说。

赵韶正看了他一眼,又乖乖叫了声,“哥哥。”

严郁突然觉得这么欺负他怪没意思的,赵韶正连反抗都不会,像只不会叫的大白鹅一样,任他欺负,不对,大白鹅还会扑棱翅膀呢,赵韶正什么都不会,只是呆愣地看着他,像个小傻子一样。

他何必管这个小傻子里面穿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的手指移到赵韶正的左乳下方,滑过来又滑过去,最后得出一句结论。

“你太瘦了。”他有些嫌弃地把赵韶正的衣服拉回去,说,“得好好补补。”

说完起身,走了。

赵韶正愣愣地躺在床上,被严郁摸过的那块肋骨隐隐发烫,可能是被按疼了,连带着那一小块的肌肤都发起热来,又热又痒。

他忍不住伸出手探入衣服里,摸了摸被严郁碰过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烂熟的花朵,内里已经分泌出了蜜汁,花粉也已经沉甸甸地坠在柱头,可是严郁这只蜂鸟却只是扒开他敏感的花瓣,用翅膀振动出的凉风扇了他个措手不及。

赵韶正下意识地含住了手指,他有啃手的坏习惯。

他有些焦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严郁的这种态度是什么,而比起自己乱糟糟的心,更让他搞不清楚的是严郁。他看不懂严郁对他的态度。

他原本以为严郁会讨厌他或者无视他,但严郁表现得很正常……?正常到了有些不正常的地步。他是这种温和的亲切的人吗?对莫名其妙到来的弟弟,他会听话的当个好哥哥吗?

指尖突然一痛,原来是被咬破了皮,白嫩的指尖渗出一滴鲜红的血,像一朵盛开的小小梅花。

窗外传来啾啾的声音,他侧过头,看到那只飞走了的麻雀又飞了回来,跳到他的窗台上,歪着脑袋正在看他。

两颗小豆子眼睛又黑又亮,看着可爱极了。

他又想起严郁,想起严郁明亮的眼睛,想严郁也像是一只鸟雀,自由自在地、高傲地飞来飞去,就算伸手去抓,也只抓得到一两片掉落的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