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平看?见圆几上的药,包装都没拆,一股火直冲天灵盖:“周静烟,这几天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他若始终待她不好,这会儿?挨两句骂她倒只觉稀松平常,可这人待她时好时坏,忽冷忽热,她感受到落差,难以接受,明知自己没资格耍小性子,偏又忍不住。
“我?不想抹这个,你还是弄死我?算了!”
赵叙平气得太阳穴突突,皱着眉仰脸片刻,将她从沙发上拽起,强行拖到浴室花洒下。
凉水淋下来,打湿她的头发,面庞,衣服。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好水热得快,温暖的水流开始冲刷身体。
“脱了衣服好好洗,洗完出来抹药。”赵叙平冷着脸说完,转身离开,砰地摔上浴室门。
一根烟的功夫,周静烟从浴室出来,赵叙平扭头望过去,她裹着浴巾,头发没吹,等她走到跟前,赵叙平看?见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你”
刚开口,他便被周静烟的举动?打断。
周静烟扯掉身上唯一的浴巾,跨坐在他腿上,面无表情看?着他:“哥哥想弄多少回我?都奉陪,不用休息,不用抹药,反正哥哥娶我?回来,又不是让我?过好日子的。别说伤着,就算死了,哥哥都不会心疼,死了不正合哥哥的意?”
赵叙平脸色铁青,忍着怒意听?她说完,微仰着脸,歪起脑袋垂眸瞧她。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一句话,你今儿?抹不抹药,喝不喝汤?”
周静烟心里疼得失去理智,豁出去了,笑起来:“不抹,不喝。”
赵叙平点点头,推开她,起身迈开长?腿大步往外走,卧室门摔得狠,起居室门也摔得狠。
每次他狠狠摔门,周静烟都吓一跳,哭得更厉害。
她蜷在沙发里,捧着脸放声大哭,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开始发麻,仍止不住哭泣。
芳姐在楼下做清洁,见男主人怒气冲冲出门,赶忙上楼按门铃,里面女主人没应,她擅自开门走进起居室,敲了敲卧室的门,还是没人应,只听?见里面传来哭声。
她又敲几下卧室门:“周小姐?”
周静烟这才回过神,说:“什么事?我?睡了。”
“您……”芳姐知道他俩又闹别扭,这次似乎闹得比往常都凶以前可没见赵先生这么生气。
芳姐想进来劝一劝,听?她说睡了,明白是借口,犹豫片刻,接连叹气,说:“没什么,您早点儿?休息。”
“知道了,你也快睡吧。”
周静烟抹抹泪,起身去浴室吹干头发,回来时拿起桌上的药盒,取出那支凝胶。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痛苦发泄完,周静烟想通了,抹药是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事情就得赶紧做,积极做。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疼也是自己在受苦。
凝胶清凉,很快缓解那里的烧灼感,周静烟看?看?说明书,计划明天再?抹三?次,估计后天就能?彻底消肿。
大概是哭得累了,她心里再?难受,躺床上没一会儿?也沉入梦乡。
赵叙平出去后就没回来,隔天周静烟起床,洗完澡抹了药下楼。
芳姐见她眼睛肿,特意煮了两个鸡蛋,放到只有?微烫的时候,跟她说:“周小姐,拿水煮蛋在眼睛和眼眶上下滚一滚,先带壳滚,滚到有?些凉了,再?剥壳滚,消肿很厉害的。记住啊,鸡蛋滚完得扔,可不能?吃。”
周静烟滚完鸡蛋照镜子,眼皮确实好很多,吃了早饭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敷眼,又喝了芳姐煮的冬瓜水,上午十点几乎看?不出肿,只是还有?些红。
芳姐心里知晓什么情况,没多问,劝她今天出去走走,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