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陪哥哥聊了七分钟呢,够他背规定单词的一半数目了。

俩人在书房各背各的单词,或是睁眼,或是闭眼,或是写写划划,哪怕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受干扰。

孟女士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儿,发现不用扫地,也没什么要洗的衣服给她忙活,终于停了下来,搬了个凳子,在院子里找了个光线比较柔和的地方,坐凳子上看报纸。

看着看着,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模糊不清的背诵声。

唉,她是不是也学一学外语啥的?

拍照她都能学会,会计方面的东西也学好了,那说明她虽然年纪大了,还是有学习能力的吧?

会计这一行,也有人给她介绍工作,后来试着做了几天,能上手,做的也可以,但是吧,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就像小苏说的,被生活和工作困住了大半辈子,现在家里不缺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接触什么就接触什么,不必以赚钱养家为前提……

她后来给她和老陈找了摄像摄影方面的老师,虽然学起来有些难,有些麻烦,但真的快乐。

尤其是看到自己拍出来的照片被大家惊叹,被大家追着请教。

外语,学还是不学呢?

她也想没事儿的时候去景区,给眼鼻高的外国人展现一下华夏老年人的精神风貌。

她是偷偷去找个老师先学着呢?还是让大蛋二蛋教她呢?

可要是学不好,不想学了,会不会被人笑?会不会影响孩子啊?

性格中略有些自由野性的孟女士,一时间踟蹰了。

也就是这时候,苏青湖卧室传来小栗团儿委屈又脆生的啼哭。

孟女士霍地站起来,拔腿就往屋里冲。

大蛋二蛋背诵声戛然而止,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也冲了出来。

卧室。

苏青湖抱着怀里的小栗团儿,有些懵。

怎么就哭起来了?

不就是给他换了个尿布吗?

她看陈列,漂亮的眼睛里都是问询和不解。

陈列收拾着尿布,把沾了一些屎粑粑的毯子也小心抽了,带着,一边往外走,一边瞥了眼她怀里还在啜泣的小人儿,沉吟道,“大约是难为情吧。”

苏青湖:“???”

这么一个小不点儿,知道什么是难为情?

她低头,看着怀里睫毛根部湿润润的小栗团儿,再次反思。

刚才可是她心血来潮,给他换的尿布……

还没等她反思完,人家孟女士和大蛋二蛋就冲进来了。

“怎么了?”

“咋啦?”

“小栗团儿哭了!”

三人几乎同时出声。

苏青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眨眼,满是无辜,“我也不知道。”

孟女士不知道想到什么,皱眉,“是不是陈列手劲儿太大,弄疼小栗团儿了?”

“我爸是手劲儿挺大的。”二蛋在后面暗自点头。

大蛋:“刚才怎么了?”

苏青湖见大家把枪口对准陈列,再加上他们三个的断定,心虚承认,“刚才……我给小栗团儿换了下尿布……”

顺便抓着他两条腿儿,方便陈列给他擦屁股……

所以,是她刚才拎疼他了?

孟女士一噎:“陈列是干啥的?现在他在家,还叫你干这个?你在医院就没学会。”

小苏甚至抱都不敢怎么抱,怕孩子太软,滑溜下去。

苏青湖哭笑不得,“……妈,您倒也不用这样区别对待。陈列挺好的,是我想上手实际操作一下。”

看了几天了,她差不多观察明白了,刚才是个机会,就没让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