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抓着手臂挠了一把,雪白的膀子出现了淡红的印记。

方沅澧站在原地跺脚,蚊子围着他不肯走,细长的双腿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疙瘩。

这种地方,江沨一个夏天能来八百回,他皮糙肉厚,蚊子再多也不怎么叮他。

“别摘了!”方沅澧一着急就容易激动,一激动这哭腔就止不住,“你帮我抓一下。”

“别抓,别抓。”江沨只觉得方沅澧身上老是香香的,没想到他这么招蚊子。

这片儿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江沨带着方沅澧往回走,一路上肠子都悔青了,“我回去拿肥皂水给你洗洗就不痒了,你别抓了。”

方沅澧现在觉得江沨简直就是他命里的克星,是个祸害,不然他怎么老出毛病。

“洗个屁洗,我让我奶奶给我擦药。”

偏方江沨还是知道不少,他愧疚的不得了,“肥皂水洗了好得快,我加油清凉油,我给你擦,你别生气了,这样吧,下次我带你去搬螃蟹,就沿那边的小溪。”

乡村生活,有江沨在大概还能苦中作乐,方沅澧一个大城市来的,见惯了高科技,江沨口里的这些东西,方沅澧稀奇的很。

方沅澧走两步得站到原地抓一会儿,上上下下的,他脾气也上来了。

黑着一张小脸,双手垂下,破罐子破摔道:“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

本来牛是可以坐得,可江沨怕方沅澧嫌弃,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背你吧。”

方沅澧看着就没多少肉,江沨平时背他妹妹都能走上半个小时。

江沨哪知道,方沅澧不光嫌弃他的牛,连江沨本人都很嫌弃,只是现下找不到更好的法子,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你蹲下来。”

趴到人肩头,方沅澧还嘀嘀咕咕的,“这么热又这么晒,有什么可玩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