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仅仅是苦寒之地,前不久的时候,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动乱,被流放过去的犯人不甘受辱,联合起来逃了出去。

当地的官员带兵绞杀,非但不曾讨得什么好处,还损失惨重。

这些犯人自是恨极了他们这些皇朝中人,若得知有皇子前往鹤洲,定然会对谢煜动手。

近来皇帝不大管事,朝事皆由太子经手,太子也是近来方才知道了鹤洲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同皇帝说。

故而皇帝便觉得,太子此举实在是宽宏至极。

鹤洲虽是苦寒之地,可谢煜是皇子,既是要将鹤洲划作他的封地,自然便是要封王的。

那里再苦,也苦不着谢煜。

故而太子泄愤是其一,只怕最根本的还是那句“眼不见为净”。

一时间皇帝就觉得太子平素里虽然嘴毒了一点,可这个儿子还是最善良的。

要换了他,是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的,哪怕是他兄弟也不行。

“太子,苦了你了。”

太子没再说什么。

谢煜自己犯了错事,眼下能留下一条命,还被封王,他并不知道鹤洲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对眼下的这个惩罚有异议。

只是有些可惜。

还是得不到嘛。

哪怕贵为皇子,还是不能随心所欲。

但做太子就不一样了。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平衡。

自然,他是个识时务的,眼下只低垂着头,并不敢再说什么。

皇帝又让人给五皇子包扎好伤口,没好气的让他们走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双双告退,退出长春宫时,贤妃已经在外头跪着了。

贤妃生就一张芙蓉面,柳叶眉,容颜雅致,清新脱俗,犹如晨间初绽的百合。

因着贤妃并不若废后同德妃那般费心钻营,这些年也只守着五皇子和六皇子安生过日子,故而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很浅很淡。

她也已经知道了东宫里发生的事情,心中对谢煜恨铁不成钢是一方面,但她也不可能当真不管这个儿子,到底是她唯一的儿子。

不过刚刚瞧见她,五皇子谢春就已经快步赶了过去。

“地上凉,母妃快起来吧,已经没什么大事。”谢春这样说着,已是将贤妃给扶了起来,又道:“父皇那里已经有了决断,母妃进去也没什么不同,还是先回去,儿臣慢慢同您说。”

贤妃听五皇子这样说,到底跟着他回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五皇子便将太子的决定同她说了。

到底在外头,贤妃不敢说什么。

等回到了房中,贤妃顿时便忍不住啼哭了起来。

“星儿,煜儿从小被我给宠惯了,他这人哪里能受得了苦。”

“让他一个人去那样的地方,只怕在路上,他都要没了命。”

“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五皇子这样说道,“六弟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能被封王,被送到鹤洲,已是很幸运了,再多余的,若求便是我们不知好歹。”

贤妃叹了一声气,“本宫又何尝不知道,可他打小就没离开过本宫身边,如今本宫又怎么放心得下,若非皇上......本宫真想同他一道儿过去,路上也能照顾照顾他。”

皇帝如今尚且在世,她自然是不能离开这皇城的。

五皇子叹了一声气,“母妃放心不下,儿臣也放心不下六弟,这样好了,儿臣陪着他一道儿过去,等将他安置妥当了,儿臣再回来陪伴母妃。”

贤妃攥住五皇子的手道:“可是春儿,母妃又何尝想要你陪着他一道儿受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呢?”

说罢又恨恨的瞪了一眼六皇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