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情绪被如冰封,就这么冷淡地看史如意一眼,道:“你作为府里的厨娘,私自到外头开铺子、学点心的事,我不会告诉我娘。

要学点心可以,要提月例可以要想出府,不可以。

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史如意咬着唇,仰头,倔强地回视他,虽然未说一句话,摆出的防备姿态却已清晰表明了她的态度。

他们无声地对视着,疏离至极,如看一位陌生人。

石桌上,小笼包早已凉透,失去了诱人的面香,黄色的油脂凝固在皮子上,让人胃口全失。一旁竹盒里的花点,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并不得主人欢心。

云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一下,平静地收回眼神,抬步,往屋子里走去。

他背对着史如意,一步一步,步伐缓慢,光线恍惚中,忽然想起少时在祖母云老太君身边的时光。

那时他年纪还小,阿姊尚未出嫁,阿兄仍留在府中念书。

阿姊虽是千姨娘所出,因着府里姊妹兄弟不多,并无亲疏之别,平日里,与他们都是玩到一块儿的。

几年前,安阳城达官贵人之家养猫风气盛行,不少女郎聚会,都会捧了自家的狸奴来,比毛色比神态,憨态可掬,爱得不行。

他阿姊见旁人都有,硬是缠着曾氏,让人抱回几只出生不久的猫来,她们姊弟仨人,每人一只。

那日他刚用过早膳,阿姊背着人,偷偷摸摸地来到祖母屋内,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雪般的团子,趁云佑不注意,一下子塞到他手里,吓了他一大跳。

他阿姊哈哈大笑,袖手旁观,看他手忙脚乱地抱那只猫,半晌,才用帕子点掉笑出的眼泪,道:“佑哥儿,这只狸奴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