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时日不久。
“好。”云佑微笑一下,依言将那幅画展开,动作小心却流畅。
这上面画的明显是一个大雪之夜,一位穿着大红斗篷的少女从楼上探出身子,她的发丝被冷风卷起,在风中飘扬。永无止境的大雪,却给画面附上了难得的温柔。
颤栗从尾椎骨攀升上来。
史如意久久凝视着画上的自己,鼻子微酸,“我那天晚上刚从榻上爬起来,头发都是乱的,哪有你画得那么美。”
云佑胸膛里传来低沉的闷笑,回身抱她在怀里,摇头道:“在我眼里,你便是如画上这般。”
史如意小心地把画重新卷好,拿起另外一幅。
这幅画的是一个月夜,少女身着轻曼罗衫,行事却与一般闺秀大相径庭,光拎着竹篮爬上屋顶不说,还把吃剩的荔枝皮丢到院子里。
史如意有些羞恼,侧头瞪了云佑一眼,“你连这个都画!”
“嗯。”云佑把头搁到她脑袋上,眸子是闲适柔软笑意,“不好么?我觉得画得很贴切。”简直是栩栩如生,他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笑。
余下的画卷,史如意或坐或站,或侧目或微笑,其实大多都是远笔,面孔半遮半露,只有亲近熟悉的人才能一眼认出来。
史如意再三追问其中缘由,云佑才垂下眸子,缓缓道:“我也会担忧,若是画得太细致,有朝一日这画流落出去,怕对你有所妨碍。”
于是藏在随身箱笼内,妥帖放置,如果不是云府被抄家,这些画怕是永远不会有见到天光一日,就像是云佑对她的感情一般。
“”史如意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傻透顶了。
她踮起脚,发了狠,在云佑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直接把他唇瓣咬出了血,“这是惩罚。”
云佑用舌尖舔一下那血迹,依然搂着她,眉目却变得幽深了些,“这是为何?”
“因为你画上画的都只有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不喜欢。”史如意揉了揉鼻子,侧过头哼一声,小小声道:“以后都要画两个人的。”
云佑看着她笑,摇摇头,“我从前的确画过两个人的糖画,可惜被某人卷走了,还警告我不要再画,说这是’于礼不合‘。”
提起从前的斑斑劣迹,史如意脸便有些发热,但她向来脸皮厚习惯了,理直气壮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还不是我的,现在”
她把手臂攀上云佑的脖子,含住他受伤的唇瓣慢慢吮吻。她唇间还有龙井茶的茶香,血腥味被冲淡开,这滋味却让人口渴更甚。
云佑一只手贴住她的背,一只手搂住她的后脑勺,身子前倾,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两个人双双倒在收拾整洁的榻上,史如意才回过神来,微喘着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