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拘的性子。

自个儿离了婆家跑回安阳,照拂狱中父母兄弟,又积极用旧时人脉帮衬酒楼诸事,完全不要人操心半点。

他祖母云老太君昔时还在时,曾点评她们姊弟三人,“璋哥儿太过刚直,佑哥儿性子冷峻唯有你大姊是个能屈能伸的,胆大心细笑面虎。唉,只可惜生得女儿身,若为男儿,可保家业百岁不愁也。”

云佑从前还未有太大感触,经此一事,才知祖母所言非虚。

骨肉至亲,姊弟二人在桌边对坐,把未来打算如何都商量了个遍,谈至深夜,最后自然脱不开聊起史如意。

“倒是给你捡到宝了!”云子衿端详一下自个儿弟弟,笑道:“史小娘子自立门户,白手起家,端的是聪慧又稳重。听酒楼客人说啊,掌柜的容貌性子都是顶好的。”

云佑俊脸微红,轻咳一声,承认道:“她确实无一不好。”

云子衿“啧啧”两声,摊手道:“如今咱家的东西多半都被抄没了,你阿姊我走得匆忙,身上也没带什麽好东西。这个簪子是当年祖母传下来的,你拿去,送给那位史小娘子。”

云佑张了张嘴,正要推辞,又听他阿姊“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好好一个俊俏郎君,性子这般闷如今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不晓得主动些讨人家欢心,这可怎麽办哟?”

“莫要以为人家欢喜你便万事大吉。嘴甜一点,要晓得夸人;三不五时,准备些小玩意,哄小娘子开心;时不时捯饬一下自个儿,你当为什麽世人都欢喜看白鹅嬉水,不去看野鸭扑腾呢?”

这一番话条理分明,左右围堵下来,云佑当真是无言以对。

最后到底把这簪子收下了。

史如意听说原委,放下心来,自恋地转了一圈,眨眨眼睛,厚着脸皮笑起来,“如此,替我多谢阿姊。”

长风在外头已经摆好了炮竹堆,回头跟史如意一示意,点起火来。

“爆竹声中一岁除”,此时的“爆竹”还真是竹子,药线连着一串串竹节,声响多达百余而不绝。待烟消声寂,众人即刻便一同欢呼起来。

史如意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小荷包,里头是新融的押岁锞子,挨个按人头发下去。

甚至连长风都有,打开一看是个拇指大小的小银葫芦。长风捏着那葫芦,想到以前在府里,史如意还叫自个儿“长风哥”,便感觉这荷包有千斤重,有些抬不起头来。

回头一看,见自家二少爷也被发了一个荷包,长风顿时转回头,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他心头喜滋滋的,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就知道自个儿当年没压错宝,一心一意撮合如意和二少爷,不然哪里能有今日?

云佑那个荷包装的是笔锭如意,他抿抿唇,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史如意率先堵住。

“我问你,你是掌柜的,还是我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