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形的、粘稠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他们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

这边是灵气过盛,对普通生灵如同剧毒的沼泽。

“咳咳……这就是灵气最旺盛的地方?”苏寒脸色微微发白,他感觉体内的力量运行都有些滞涩,“感觉像被塞进了一个装满石头的冰窖里。”

“越往上,越浓郁。寻常鸟兽草木根本受不了,所以才寸草不生。”凌末化回人形,活动了一下被寒气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白茫茫的山体只有嶙峋的怪石和覆盖其上的厚雪,寂静得可怕,却又让人莫名地心悸。

白渊站在黎轻轻身边,身形挺拔,银发在风雪中微拂,锐利的银眸扫过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雪坡和巨石后。

“别掉以轻心。流放者多是亡命之徒,这里太安静了。”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冽。

苏寒还扛着昏迷不醒的萧子夜,后者在颠簸和寒冷中毫无反应。

黎轻轻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萧子夜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兽皮衣的边缘。

“走吧,找个相对背风的地方,看怎么……”她的话音未落。

“嗖!”

一声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死寂。

白渊的反应快到了极致,猛地将黎轻轻拉至身后,同时侧身。

一支打磨粗糙却异常锋利的骨质短矛,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笃”地一声深深钉入他们身后一棵早已枯死古树树干上,矛尾兀自震颤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