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怎么能这么狠心,咱俩好歹也是旧相识。”
“旧相识?”江楼楼似乎冒出一丁点兴趣,但那也只是一丁点。“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来道观了,你怎么会跟我是旧相识。”
江楼楼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并不相信镜辞的话。
镜辞深知,这一世的江楼楼颇为聪明,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了。
江楼楼去厨房给水壶装满水,准备生火烧水,一个人在山上她总为吃的发愁,看来今晚又要喝青菜汤了。
镜辞跟在她身后,江楼楼却嫌他碍事儿:“你要真是无人投靠才来找我,我虽然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你,但你的装扮必须得改一下。”
“比如?”
“比如你以后必须穿女装,不然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山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镜辞果断拒绝:“不行。”
“如果不行,那我这儿留不得你,你走吧。”
一个人除了平常孤独点,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每天如何过也都有安排。
比如她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下山挑水,然后吃早餐。吃完早餐她会去清扫落叶,下午练武,晚上准点歇息。
后山悬崖边住着两只狸猫,她傍晚时分会去给它们喂食儿。
而人是一种惯性动物,一旦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轻易改变不了。
镜辞耍起了赖:“就算我走,你也得报完恩再走。”
江楼楼蹲着给烧水的炉子添柴,生活做饭的柴火她每隔两三天就会去捡,粗柴用来煮饭,大锅烧水洗澡。细柴则用来给水壶加热,沏茶。听到镜辞那样说,她头也不抬地问道:“你几时于我有过恩?”
镜辞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今天下午的事儿,要不是我帮你,你恐怕已经沦为那帮土匪的刀下鬼了。这难道不算恩?”
江楼楼深思,好像确实是他在背后帮忙,给她传输了一股力量,才使那帮土匪的刀刃伤不到自己。
可是江楼楼并不想领情:“我又没让你帮我,那是你自愿。”
镜辞已然料到江楼楼会是这种态度,他换了个方式:“如果你师傅知道他教出来的徒弟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不知道九泉之下的他会作何感想。”
江楼楼道:“可惜我师傅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除非你到九泉之下追上他才能向他告状。况且,他已经去世多日,早已不知道投胎转世到何处,我不信你能追得上。”
??第两百五十六章:水都知道滚
镜辞只是微笑,并未说话。
眼瞧着天色一分分暗沉下去,明月衔在瓦蓝的天空,江楼楼借着咕嘟咕嘟的水声说道:“水都知道滚。”
镜辞明白她在指桑骂槐,人都说开水不响,响水不开,镜辞并未急着反驳,他耐心等待片刻,等到水声沉下,他才启唇:“水都知道既开之则安之。”
江楼楼不想与他继续争论,毕竟天黑透了,万一他下山的路上遇上麻烦,别那帮土匪的余孽追杀,岂非她的罪过?
她用棉布裹紧壶把,端起水壶,白瓷茶盏里搁的是红茶叶。
沸水入盏,茶叶由下至上浮起,原本缩成颗粒状的茶粒子随之舒展开来,将透明的清水染成棕红色。
江楼楼也给镜辞沏了一杯,北方月色无尽苍茫,江楼楼点燃正殿门廊的灯,搬来两把椅子放在正殿门前的院儿里,示意镜辞坐下品茶。
道观四处皆是悬崖峭壁,以石块砌成四方的墙,以前观内加上道长一共有三十来个人,加上正殿、偏殿、厢房以及练武的地方,面积颇大。其实练武的地方就是正殿前的院子,也就是此时江楼楼和镜辞坐下来的地方。
镜辞没想到江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