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不下,若不吃完,就说明你是没事儿找事儿。”

江楼楼缓了好一会儿答道:“我不行了,真的吃不下去了。”

“真的?”镜辞不信,“还剩最后两口,吃完最好。”

“把碗拿远点,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吐出来。”她只好实话实话了,她现在整个口腔和胃里都是茴香的气味,若是以前,她肯定是半口也不肯吃的,现在能吃这么多已经是费了天大的努力了。奈何她的承受能力实在有限,最后两口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镜辞以为她又在仗着是自己病号要胡搅蛮缠,于是他肃了肃神色,说道:“江楼楼,你别太过分。”好端端的,非说自己要吐,这不还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我哪里过分了?”江楼楼不明白,她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在镜辞眼里就成了蛮不讲理。她委屈道:“我不过说了句真话而已,你不想听大可以选择忽视。”

“是你大晚上的想吃东西,餐饮部本已到了下班的时间点,为了给你煲粥耽误她们全体晚下班了一个小时。你要知道她们每天四点钟就要开始工作了,辛苦一番只为你一人,你却只顾着耍小性子。”

江楼楼驳道:“我没有,我吃累了,还不能歇一歇么?”她一动气就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小动作,扯到伤口,她疼得攥了把被子,继续不服气的说道:“她们工作辛苦是因为你设置的规定,是你不懂得让她们岔开时间上班,要是分成早班和晚班,她们能这么辛苦?豌豆黄辛苦,你可以给她多安排些休息,怎么能把她辛苦的全部原因推到我头上。我又不是背锅侠,什么铁锅铝锅黑锅都得背。”

大约是有一部分人天生就不适合吵架,不管能不能占上风,说着说着都会忍不住哭起来。

江楼楼就是这样,每次和别人发生争执,明明自己言辞在理,把对方压了一头,却总是说着说着就会不受控制的哭出来,弄得自己很没气势。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江楼楼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往下落,见此情况,镜辞不由得思索,他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江楼楼越哭越起劲,好像停不下来似的,镜辞忽然冒出一句:“你哭的一点都不像小说女主,人家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你的眼泪是爆了壳的黄豆。”

“什么意思?”江楼楼呜呜咽咽地问。

“意思就是,人家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你哭起来像被踩住了脚,面目狰狞。”

听到这话,江楼楼更委屈了,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他怎么能这么不留情面,于是江楼楼哭的更惨烈了。

本就做了手术伤口疼,然后被冤枉了心疼,现在被打击长相脸疼,各种疼混合交织在一起,江楼楼都不知道哭多长时间才能一解烦忧了。

镜辞听她哭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且音量逐步提高,说道:“你再哭”话未说完,白玉卷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哭得不能自已的江楼楼,他皱眉皱眉问道:“怎么哭起来了?”

江楼楼先发制人,控诉道:“尊上他……他欺负我。”

白玉卷把目光挪到镜辞身上,劝道:“尊上,江姑娘才做完手术,受不得刺激,这段时间您跟她说话尽量委婉一些。”所谓医者仁心便是如此,虽然他不知道江楼楼和镜辞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医生,他的心终究是向着病人的。“我建议您快些给江姑娘道个歉,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否则再这么伤心下去,不利于身体恢复。”

“是她自个儿矫情,与我何干?”

“这话说的就赌气了,您别忘了,当初是谁不顾一切地让我给她做手术,救她一命的。”

白玉卷话说出去了,镜辞始终没有要行动的意思,既然镜辞不肯降下身份去安抚江楼楼,那就只能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