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面色沉重道:“师弟是否记得百年前,妖后之事后,仙修界的掌事们便有过例会。因着灵修妖修同根而生,灵修又鲜有能好生修行的主,总是频生事端的事,掌事人们便下令禁止世间灵修进入任一仙门修行了。”

“可这规矩,并不是死的。”广寒说,“若是有仙者觉得此事不公,愿意教导灵修,也并非不可。”

“毕竟正如师弟所说,如此一竿子打死很是不公。可灵修易生事端,也是真的。”

“因此,掌事人们便立了这么条规矩。”

“灵修若想入仙门,便必须请自己的师尊与自己立起一道契法。”

“此契法,名曰命锁。”

“我知道。”钟隐月说,“这命锁便是一方能彻底掌控另一方的灵法。灵法起后,被缔结者会被强制性服从缔结此法者的命令……不仅如此,如若缔结者下令,这命锁还会以缔结者的灵根性为法,将被缔结者折磨得死去活来。”

“想必,那些掌事人也是为了彻底管好这些灵修。”

广寒长老点点头:“不错,且这命锁会在被缔结者身上留下印记。”

钟隐月知道这事儿,这命锁还只会在被缔结者身上留下印子。

原书里,剧情后期主角就在别的宗门里遇见过一个狐女,她便是这样的。那命锁在她脖子上围成丑陋的一圈,瞧着跟个囚犯一样。

话说到这儿,钟隐月明白广寒长老的意思了。

他两眼一瞪,惊异道:“难不成……”

“命锁会留下印子的地方,是缔结者定的。”广寒长老脸色讳莫如深,又别开脸看向他处,“说起来,沈怅雪那孩子,我记得身上有一处留有个很怪的印子。”

钟隐月面色一沉。

广寒长老忽的松了口气出来,又立马扬起笑颜来:“我就说这么多了,师弟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

他的笑脸十分刺眼,钟隐月越看心中越烦。

钟隐月沉下气来,低下眉眼,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兄相告。”

广寒摆摆手,又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仙石。

广寒长老走在前面,带上自己的弟子后,便回头道:“那,我就先走了。”

钟隐月再次拱手向他行礼,低着头送他离开。

广寒长老回头信步离开。

待他走了,钟隐月才直起身,甩了甩两只袖子,掸掸身上的灰。

跟着他一起低头的白忍冬抬起头,悄悄道:“师尊,您方才都和广寒长老说了什么”

“没什么,别打听。”钟隐月说。

嘴上这么说,钟隐月面色却并不好看。

居然还有这么个隐藏设定。

灵修地位低贱的事,原书里倒是说过,钟隐月也知道。

可广寒长老今天跟他说了这些,无非是在委婉地告诉他:沈怅雪是灵修。

他不是人。

他可能是花儿草儿狐狸兔子猫猫狗狗长蛇柳条总之不是人。

广寒没有明说,可能是怕隔墙有耳,又或者是怕乾曜事后算到。

那怪不得乾曜能那么果决地在白忍冬需要时送他去死。

他收了沈怅雪,但也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弟子。他全当那是个自己捡回来养,能忠心耿耿帮自己做事的畜生。

他不是人,乾曜也没把他当人看。

所以主角需要的时候,乾曜能立刻把他杀了。

估计在他眼里,杀沈怅雪跟杀鸡做菜没什么区别。

钟隐月越想眸色越暗。

“师尊,师尊。”

白忍冬又出声叫他。

钟隐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