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急,钟隐月却淡然地望着远方?。远方?是?一片空荡的山崖,山崖的再前方?是?一片天?空。

钟隐月眼泪哭尽了,心脏也痛麻了,这会儿心头?上竟是?一片空白的茫然,没有力气再去?歇斯底里地崩溃或大骂或质问了。

他呆呆望着远处的天?,望着那些流动的云,忽然想,那片天?空之?外,更?遥远的地方?,或者往下而去?,那山下凡尘的尘埃河流,都?是?这个正?在说话的人用一笔一划编造出来的血肉。

这世上,谁都?有一身文字写就的自由血肉。哪怕是?一粒沙子,都?能乘着风自由地飘一飘。

众人的来与去?都?有道理,虽有苦楚,却也能让自己张嘴说一两句话,做一二事,给自己选一条路,走一走道。

只有沈怅雪。

只有沈怅雪乖乖听话了百年,换来的却是?身不由己的四字笑话,得来的是?“必诛之?”的万剑相向。

都?说没办法?。

谁都?说没办法?,所有人都?说没办法?。

钟隐月几乎要笑出声来。

陈博斌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那么恨他”

钟隐月如此反问。

这话没头?没脑的,陈博斌没听明白:“啥我恨谁”

“沈怅雪。”钟隐月说,“你那么恨他吗。”

“我,我哪儿有啊!”陈博斌声音羞恼,“他也是?我写出来的,但是?配角嘛,总得要死一两个的,总得要有个人很?悲剧很?悲剧,这才能让读者抓心挠肝意难平,放不下我这本书嘛!”

“所以你就可以让他这一生跟个笑话一样。”钟隐月说。

陈博斌听得一急,嘴皮子都?秃噜了两下,张嘴就想辩解,钟隐月却没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