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今日这个审判大会?吓的,还是受了诛生剑剑碎的影响。
钟隐月站在门口,遥遥向他们行了一礼,便随着领路的弟子入了座。
“辛苦诸位特地跑这一趟。”
顾不渡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带着不怒自威又不容反驳的威严气场。
她的双手在身前交叠,沉静道?:“此次大会?,由?忘生宗召开。虽说规矩所定,场上?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得叫停,或制止任何一方。可?下了场,动了邪术或用了不正?之法的,该彻查的仍要彻查,该处置的也自然要处置。”
“乾曜长?老,”顾不渡道?,“授予弟子食丹邪术,用于大会?比武之中,已是极为下作之流。”
“今时今日起,乾曜门全?门不得上?场。此后长?老比武,乾曜长?老亦不得上?场。”
“动用邪术,为不尊公正?。运用如此手段,此后再出场仙门比武,恐会?再有受害的仙修。因此,乾曜山门在此后五十年里,不得再参加大会?。”
这结果在意料之中,堂内鸦雀无声,无一人出言反驳。
令人意外?的,耿明机也没有面露愤怒。他神色平静,闭了闭眼,没有多说什么。
“授予弟子邪术,并令其用于同门师兄此事,已是违了规矩。此事本应交予杀仙阁,但天决门如今仍是天下第一仙门,上?玄掌门亦是修界之中名动天下之人。”
顾不渡说,“此次的事,如我方才在乾曜长?老的宫院中所言,便全?权交由?上?玄掌门,我等不再插手,只?求莫要再扰了此次大会?。”
上?玄掌门未发一言,只?是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
他这便是应下来了。
顾不渡便不再说了,她又看向钟隐月。
“玉鸾长?老,此次你门下弟子是受害的一方。”她说,“我方才所言,你能?接受吗”
钟隐月闻言,并不作答,反而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沈怅雪。
他问:“能?接受吗”
一瞬间,在座所有目光都随着钟隐月,一同看向沈怅雪。
沈怅雪始料未及,脸上?神色一僵,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脸上?虽笑?意依旧,但他声音也有些发僵:“这番处置已足够公正?,弟子别无所求。”
说罢,他低身行礼,瞧着诚惶诚恐。
钟隐月抬手拍拍他,示意他放轻松点。
他站起身来,同样向着顾不渡行了一礼,道?:“顾宗主?为人公正?,我家弟子别无所求,玉鸾在此谢过了。”
顾不渡也站起身来,向他回了一礼。
“请玉鸾长?老不必多礼。”语毕,她看向四?周座上?众人,“那?么,忘生宗的决断便是我方才所言了,诸位可?有疑问”
座上?一阵沉默。
见无人应声,焚云派的宗主?陆天便说:“顾宗主?是非分明,此番决断十分公正?,我等自然没有疑问。”
“陆宗主?过誉了。”
顾不渡向他低低眉眼,微微弯身低了头,算是行了半礼。
她又抬头道?:“既然没什么疑问,那?今日便到此吧,有劳诸位跑了一趟。”
座上?各人便起了身来,纷纷离去。
耿明机微一躬身,行了礼后,便不再多留,顶着一张阴沉的脸,带着白忍冬匆匆地就走了。
他俩走来时,待近了些,钟隐月才瞧见白忍冬脸上?有个什么印子。
仔细看了看,那?印子发红。
俩人很快走远。
钟隐月又转过头去,盯了会?儿白忍冬的背影,又发现?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
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