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自然也能帮他开光,但他这会儿?懒得理这茬。
他都不想教了,开光不开光的,他更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抿了好几口茶后,钟隐月放下茶杯:“先放着,不着急。近日得知了妖后出没,我还得忙着查探秘境的事。你那柄剑又跑不了,早已是你的了。”
白?忍冬忙点了点头。
钟隐月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又挥挥手,下了逐客令:“都走吧,干正事去。”
弟子们忙再次向他行礼,纷纷离开了。
沈怅雪最后一个起来,跟其?他连忙疾步往外走的人不同,他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钟隐月瞧他往外走,本?以为?是有意离开,便也没留。他从一旁抽出本?书册来,刚翻了几页,突然听出耳边的脚步声简直慢得出奇。
他转头一看,沈怅雪手背在后面,一步一步慢慢往外挪着。
那简直是在原地踏步,一步一步磨蹭得令人发指。
钟隐月沉默了半天?。
沈怅雪是只兔子。
钟隐月想,原来兔子也能走路这么慢。
沈怅雪肉眼可?见地走得越来越慢了,恨不得这辈子都走不到门槛去似的。
他偷偷回了下头。刚把脑袋扭过来些许,余光瞥见钟隐月在看这边之后,他又立刻把没完全转回过来的脑袋扭正回去,然后走得更慢了,简直就是在蹭地面而不前进。
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扭捏,“把我留下”四?个字儿?都快跃然空中了。
钟隐月叹了口气,只好顺着他说?:“沈怅雪。”
沈怅雪立刻停下,微微侧身,声音低低:“师尊。”
“你还没走,正好。”钟隐月往屋子里面撇了撇嘴,“秘境里带回来的法宝,还都在紫虚瓶里。瓶子我放在那边桌上了,本?想着下午整理整理,放进仓库里的。你既然没走,就去帮我整理一番吧。”
沈怅雪又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了。
他笑着点头:“师尊需要我做事,我就去做。”
他向他行了一礼,高高兴兴地进屋去帮他理东西了。
钟隐月看着他高高兴兴的背影,不由得失笑一声。
从秘境里带回来的法宝有许多,沈怅雪帮他理了半个下午。
这些法宝都是钟隐月自己和弟子们打下来的。怕他们贸然用了会伤到自己,钟隐月暂且都拿来代替保管。谁都打了什么,钟隐月在前两?天?就都登记造册了,瓶子里的,只需要都拿出来放进仓库里。
日后,等他们修为?成?熟了,这些法宝还要还给他们。
而天?决门要上交给仙门大会作为?彩头的万年?法宝,是上玄掌门那边来出,与玉鸾宫和其?他山门都无关。
沈怅雪理好了东西,又坐到了他案边来,守在他身边,做他随身的侍奉弟子。
钟隐月在看书册,沈怅雪就在一旁给他磨墨。
沈怅雪还是没提命锁的事。他不提,钟隐月也不说?毕竟他也还没想好。
钟隐月翻了页书册,随口问了句:“白?忍冬我是不打算留了。待过几日,我就准备送走他,只是不知道要送到何人门下。当然,他这等红人,大约是得请掌门再开一次长老例会,让他过去自己再择山门……”
“就让他自己选吧。”沈怅雪说?,“师尊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怕他若去乾曜门下,日后还会连累你。”钟隐月说?,“不过他如今似乎还是厌恶乾曜的,或许不用担心。”
沈怅雪笑了笑:“我如今都不在乾曜门中了,师弟就算是去了,日后出了事,又与我这个玉鸾门的大师兄有何关系呢。”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