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越哭越伤心,沈怅雪听得不太?明白,但绞尽脑汁能明白大概一半的?意思。
钟隐月看样子完全听不下他说话了,刚刚沈怅雪的?问题他完全没回答,只顾着自己哭得肝肠寸断,喊得喉咙沙哑。
沈怅雪无可奈何,心中既酸涩又好笑?。钟隐月说的?这些,数月前他便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
刚开始,那许多个深夜里他都彻夜难眠,早已熬过了这一段,心中早已经麻木,自当是毫无波澜。
可是眼前有人为他如此伤心欲绝,沈怅雪心中还?是多了几分?酸涩。他低头苦笑?,拉了拉钟隐月的?袖角,张嘴便要安慰:“师……”
话刚出来个音儿,眼前的?钟隐月忽然哭声渐弱。
然后,他当着沈怅雪的?面,往后倒了下去。
沈怅雪定眼一瞧,倒在床上的?钟隐月已经闭上双眼,歪着脑袋,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沈怅雪这下是只觉好笑?了。
他笑?出了声,又摇着头,无奈地为他掖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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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玉鸾山宫的?弟子别宫,温寒这边的?宫舍里,白忍冬疼得哆嗦了一下。
“疼啊”
温寒问着,手?上却压根没有收力?的?意思。他夹着一团棉花,继续往白忍冬的?伤处上点着灵药。
白忍冬这会儿坐在一蒲团上,两只腿的?裤子都往上挽着,露着跪得青紫的?两块膝盖。
温寒正往他的?膝盖上涂药。
“自然是疼的?。”白忍冬龇牙咧嘴,可怜兮兮道,“我?可是跪了一天呢……”
温寒一听这话就想笑?:“你也真是实诚,师尊又没出言要你罚跪,也没回去过半次。你倒好,在那儿一跪就一天,一整天下来姿势都没变,真是死脑筋。”
白忍冬委屈极了:“可是师尊摔了玉珠,是我?失言惹了他生气,怎敢不跪……”
“他又没说让你跪。”温寒还?是说,“不过刚刚那会儿是真说了,你三天内不许出宫舍,不许上课业。”
白忍冬大惊:“哎为什么!”
苏玉萤抱着双腿坐在蒲团上说:“这才是师尊给你的?责罚呗。”
温寒这屋子里还?有别人。苏玉萤和陆峻也在,他俩是听说白忍冬出了事之后赶来看情况的?。
沈怅雪没来。但他缺席玉鸾宫弟子们的?私房话与集会时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四人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单独行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起这个,我?倒真的?好奇,”陆峻望向白忍冬,“你今日究竟同师尊说了什么,他竟发了火”
“是啊。”
一提这个,温寒也纳闷得厉害。他连手?里的?药都放下了,问道,“你前几月觉醒灵根炸了山头,习雷咒炸了山宫,师尊都全然没说什么,怎么今日会这般发怒”
苏玉萤想了想问:“你是将昨日乾曜长老说沈师兄废物的?那番话说出去了”
白忍冬沉默了下,点了点头。
其余三人谁都没发现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温寒气得一拍大腿:“你傻啊你!脑筋怎么这么直,那话你竟然也敢和师尊说!你不知师尊最可怜沈师兄了吗!”
“就是啊,那一听便是乾曜长老不愿让沈师兄与师尊待得舒心,在挑拨离间呢!你怎么这点儿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而且我?们前些月出门卫道时,邱师兄和窦师姐怎么对他的?,你也不是没看到?!沈师兄办离门礼,乾曜长老是什么样的?,你更?不是没看到?!”苏玉萤气得站了起来,“师弟!你天赋这么高?,这几十天里修为长进?就飞快,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