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夏大夫考不考？她不也是知青吗？”

“应该不考吧？她的宅基地和自留地都有了。”

“可我听说招考范围很广，不止知青，农民和退伍兵也可以考。”

“文铭考吗？”

“不知道，他娘不会让他考吧？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不是有男孙了吗？”

“可文铭未婚妻家说就因为定了亲，大队长家才得了男孙的。”

“臭不要脸！把人家夏大夫借衣服的情给抹了不说，还把田巧凤肚皮的功劳也抹了，真够无耻的。”

“你气个啥？看她进门后第一胎生个什么再说呗！”

“哼！她生男生女都有理讲。”

“怎讲？”

“生男孩，更有脸把这功劳占了，生女孩，就说因为男孙被三嫂子抢去了。”

“你说的有道理哎！这么一来，她生十个八个女孩都有恃无恐啊！”

“可不嘛！这种女人娶进门，家宅不宁喽！”

段彩菊咬牙，十个八个女孩，这些人就不盼她家好吗？

可这些人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如果男孙的功劳被刘家占了去，家宅是真的不宁了。

万可儿刚解决，又搞了刘家女，小儿子怎么就这么不顺？

晚上，她与丈夫说起这事，累了一天的蒋四田，本躺下了，又坐起抽烟。

“你说怎么办？退婚吗？经过万可儿，再退这门婚，文铭的名声更臭了。”

段彩菊已经有主意了，“让文铭去考大学，如果考上了，就算不退亲，那刘家女也不敢嚣张了，考个好大学的话，退婚也不怕。”

蒋四田感觉这主意不错，可是，“高考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一个月时间复习。”

“找慕大夫，”段彩菊贴在丈夫耳边说悄悄话，“知青当初为什么借夏大夫的厨房学习？凡叔为什么也被夏大夫安排学习？”

蒋四田有些懵，“为什么？”

段彩菊斜睨丈夫，老头子变笨了，“从凡叔学习一事上来看，慕大夫和夏大夫对考试这事早做了准备了。

知青借房间学习，是相信在慕大夫和夏大夫那里不会被万可儿那种人打扰到学习。”

“还是先问问文铭吧！”

“明天我跟他说。”

……

蒋凡问师父为什么不让他去报名？叫他学习，不是让他为考试做准备的吗？

“因为你的成分，”夏暖想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发现蒋凡的身高已经超过她很多了，“明年，明年你再考。”

“好！”转身的蒋凡，眼眶里噙满了泪。

“等等！”慕景之叫住他，“别让委屈压垮你，明年你真的能考了。”

“真的？”蒋凡转头，泪水随着动作甩出，像个可怜的小奶狗，夏暖有些心疼，想安抚一下，抬起的手被慕景之抓住。

慕景之“……”

他怎么也要想办法把蒋凡给支远了。

“真的。”

“好，”蒋凡含泪微笑，“我信师公。”

“去学习吧！”

“嗯！”

蒋凡离开，夏暖用力抽自己的手，没抽掉。

“喜欢小奶狗？”慕景之的眼眸里有危险光芒。

“胡说八道什么呢？”夏暖怒视他，“我把他当弟弟当晚辈，何况我喜欢的是狼狗。”

狼狗？慕景之笑了，“平反大潮应该快到了，明年就送蒋凡去考试。”

望着慕景之脸上的冷笑，夏暖弱弱问道：“你不会打算让他考个全国状元吧？”

然后给送的远远的，和她这个师父再无瓜葛。

“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