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泪水,越擦越多,越来越猛,崔敬心惊胆战,不住地颤抖,“我不会说话,那个花和尚不是个好东西,我跟着他没学坏,”崔敬开始口不择言,连自己说什么也不清楚,“没学坏,我好着呢,你不要生气……我不知道,蓁蓁,我不会说话。”
她点头,不停地点头。
她都知道,知道他没学坏,知道他一心为她好。可那酸涩的喉咙,像是无数蚂蚁在撕咬,扯得疼,说不出话。
崔敬哪知道她未出口之言,抬起握在自己手中的柔荑,在自己面皮蹭蹭。
素手柔嫩,较之崔敬那经过几年风霜的面颊,似豆腐般嫩滑,摩挲几个来回,他像是明白自己的唐突,“蓁蓁,我又错了。”说着,就要将手放开。
秦叶蓁不允,反手贴上他的侧脸来回。
幽香静谧,诱人的女儿香四散开来。
崔敬不过是脑子糊涂,并非是真的傻了,很是惊喜,“蓁蓁,蓁蓁,你原谅我了,是么?”朗声大笑,“欢喜,当真欢喜。”
突然,这人双手环上秦叶蓁腰肢,将人抱起来。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双手抵在他肩膀,打算推开。可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被人抱着于屋内转圈。她无奈之下,只能环抱他胳膊,令自己稳定,不至于摇摆。
“你放我下来,你起开。”她娇声喝道。
崔敬如何听得进去,他眼中只有她飞舞的赤金步摇。烛光微亮,赤金步摇上那红宝石,光泽诱人,好似蝴蝶翩跹。
“不放,你才说,原谅我了的。”
“哪里是这回事!你个蠢货!”
此言一出,秦叶蓁心知失言,低头看他。但见这人全然没听见,依旧是目光潋滟,秋水盈盈。好似不论从前如何,不论当下如何,他都在不远处,等着她的到来。
没出息的秦叶蓁,暗道:这人真好看,不能怪自己,三两句话就原谅了他。
换做是谁,都会如此。
转了几圈,崔敬兴高采烈将人放在自己腿上,而他自己,则坐在翘头案之后,一副当家主子模样。停顿下来,星星点点的眩晕之感,窜入秦叶蓁脑海,她头昏脑涨,顺势靠在他肩膀。
几息过去,从男子胸膛传来的悸动,顺着经脉,破开衣衫阻隔,落入秦叶蓁心房。她也跟着跳动起来。略有不适,她想抬手抚慰,手至半空被人抓住。源源不断的热气,又多了条路径,从手腕传来。
她微微闭眼,越过大袖衫,看向落在自己手腕的肌肤。
五指修长,关节略显宽大,与寻常武将不同,特有几丝文人墨客的净白通透。若非那掌心茧子传来的粗粒之感,险些使秦叶蓁恍然,这是文官之手。
“你……”
她想说,那些年你日日风吹日晒,因何长得如此好看,还未出口,双腿之下透过的灼热,猝然袭击脑门。
这人,好似火球,隔着衣衫,也断绝不了。
崔敬靠过来,抓着她的手把、玩,摩挲拨、弄。一时搓搓食指上的戒指,一时摆弄拇指,亦或者,凭借手指的灵活在她手指之间翻花。
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未听见秦叶蓁的半句话,“蓁蓁,你瞧,卷起来了。”
循声看去,秦叶蓁发现,自己的小指背在无名指之上。
小孩子才玩儿的把戏。
她有气无力恨他一眼,“崔三,你今年几岁了?”
崔三眉语目笑,一双眼当中唯有秦叶蓁,再也看不见其他。
“不知道,蓁蓁替我想想。”
炙热地毫不掩饰的眸光,秦叶蓁在几次三番袭击之下,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抽出手来,在他肩头拍拍,“你个赖皮货!”
拍在肩头的手还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