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露在自己眼前,扶苏眼底也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转身随着嬴政入了屋内,扶苏行到嬴政跟前坐下,也似没顾忌一般:“孩儿不在的那些日子,爹可也来过?”。
久违的称呼,明显比父皇更显亲昵,也让嬴政冷冽的面容,似乎出现了破列的痕迹,眸光盯着扶苏看了片刻,嬴政忽而垂了下了眼,他不回答扶苏的话,只轻淡淡地问了一声:“你这些日子,恢复如何?”。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胸膛这里的伤势当初过于凶猛,如今也只是好了小半而已”扶苏说着淡淡一笑:“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养着,虽说是闭门谢客,不过有龙儿相伴,倒也不算无趣,只不过龙儿之前病了,这两日也是才好了一些而已”。
嬴政眸色微闪,有什么话似乎要脱口而出,不过扶苏却又忽而说道:“说来也是我糊涂了,您又没有见过龙儿,怎能知道他是谁呢,这龙儿是我府上、一位客情之子,这孩子如今已快七岁,长得很是乖巧,性子也十足的活波,有他在跟前闹腾,日子倒也有趣”。
嬴政听着,动了动唇,他眸光看向那背影消失的方向,静默了许久,嬴政才忽而开口:“走远了”。
扶苏一怔,也没多想便反应过来嬴政何意,顿时不由得有些失笑。
再开口时,嬴政似乎已经恢复了他以往冷冽:“龙儿的病,可严重?”。
扶苏微微一怔,随后他语调幽幽:“爹,您也太偏心了,孩儿受了如此重伤,您进门来就只问了一句,可那龙儿孩子不是已经说了他眼下已经好了,您却还如此担忧……”。
嬴政眉宇一拧,突然抬手朝扶苏的头上拍了一下,当即弄得扶苏明显惊愕。
嬴政沉声:“说!”。
扶苏顿时啼笑皆非,幽幽一叹,便只能将龙儿生病又痊愈一事说了,完了,又补一句:“爹可放心了?”。
嬴政睨他一眼:“放肆”。
扶苏捂着胸口:“伤疼……”。
嬴政顿时皱眉,那突突跳动的眉头,像是眼前的这个儿子忽而就变成了子婴一样,对着自己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嬴政私下出宫看望扶苏的事,除了扶苏与他府上的几个心腹,便再无一人知道,至于嬴政究竟是看扶苏还是看谁,这只有嬴政跟扶苏知道,房间里,父子两人坐了一会,临到嬴政要走了,扶苏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去看看龙儿,嬴政不言不语,只冷着面容,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扶苏瞅着心里禁不住幽幽叹息,这才主动带着嬴政往子非那边去了,只不过……两人入了院内,却并未入房门,窗棂下,嬴政隔着门缝,看着里头的父子两人。
子非还是那样,喜欢一身紫白衣衫,比起他曾经的纨绔不羁,当了爹爹的人,似乎已经变了许多,不过当看的龙儿读完了书,就在房间里跟子非闹了起来,父子两人就都像是孩子似的,打来追去吵吵闹闹,嬴政的眼底顿时又软了几分。
扶苏站在一边,他看着嬴政盯着里面的眼眸,想着当初嬴政为了子非离开而大怒的样子,禁不住也是微微摇头。
不知如今的嬴政,可有后悔当初、对子非造成的那些事情?
想是如此想了,扶苏却不敢问。
窗棂下,嬴政忽而转身,他一言不语,只是步子略沉地从扶苏跟前略过,扶苏微微一怔,随着嬴政行到了偏门上时,才听嬴政叮嘱一声:“好好休息”。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