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高煜所说,子婴为了懿俟这一次也是耗损极大,傍晚时太医过来给懿俟把脉,发现懿俟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原本吓人的伤势像是也顷刻间恢复了大半,听了太医的回复,扶苏一直悬着的心也才落了下来,他再次看向子婴,伸手将子婴抱了起来,转身入了院子。

外头大雪堆积,扶苏站在廊下,怀里趴着的是还会没恢复过来的子婴,掌心一下一下缓缓抚摸着子婴肉嘟嘟的小身子,扶苏不由得嘀咕:“你……究竟是何物?我当初……能受孕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子婴自然不可能回应扶苏,它只是咂咂嘴,小脑袋在扶苏的怀里拱了拱。

扶苏幽幽一叹,转身时便见酒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的身后,扶苏一怔,想起宫里已经出逃的盖聂,顿时又不知道当如何与酒歌说。

酒歌微微蹙眉,将扶苏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才笃定地问:“盖聂不在宫里”。

扶苏微微一怔,轻叹:“他现在是不在宫里,几日前,他便已经走了,还不知道是去了何处”。

酒歌听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垂了眼,脸上似有些肃色。

扶苏正待说话,便听酒歌忽而说道:“既然盖聂不在,那我也应该走了”。

“你……”扶苏迟疑,他隐约猜到了酒歌要去那里。

轻轻一叹,酒歌的脸上随即又挂起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笑靥:“我这个人,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得过且过,我从没想过要追究我的过去是谁,也从不在意我到底都忘记了些什么东西,可是现在……我也该想想我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扶苏笃定地道:“你打算去找盖聂吗?”。

酒歌笑道:“我打算去找我的过去,看看我究竟是谁,虽然这一路可能不太安生,但要是弄明白了,倒也值得”。

扶苏微微点头:“既然九哥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酒歌爽朗一笑:“不过你放心,在走之前我会给你留点东西的”。

扶苏听得狐疑,猜不透这酒歌会留下什么东西,不过待得两天后他方才知道,酒歌留下的是一卷布卷,扶苏正疑惑着这上面是什么,可翻开一看,却有些怔愣:“这!”。

酒歌笑道:“这是我这这年没事,想起的自己的武功招式,我看你二哥身骨不错,等他痊愈之后可以让他学学,没准有用,只不过我自己也想不起这都是些什么招式,就暂时给叫了九歌诀”。

扶苏听着酒歌所言,又细细看过这布卷上面所绘画的招式,心里顷刻也是震惊不已,他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自小习武,而这布卷上的一招一式,晃眼看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连在一起来看,便会发现其招式威力无穷,这让扶苏瞬间想起昨日在客栈里面,外头那些暗中放箭的刺客,好像也是顷刻就被酒歌处理干净的,这样的诡异的功夫,简直就让扶苏震惊不已。

酒歌拍拍扶苏的肩膀,又道:“来日,若有机会的话,我再听那孩子醒来唤我一声师傅就是了”。

扶苏朝他深深作揖:“必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酒歌笑笑,转身朝着大门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朝扶苏看去:“对了,前两日你怀里抱着的那个,我好像在哪曾经听人说过”。

扶苏惊讶。

酒歌想了想,笃定地道:“那小东西叫啼婴,应该只是传说里才有的一种神兽,我虽然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边,不过既然它跟了你,那一定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跟他是共通的才对”酒歌叮嘱:“你好好对它,说不定将来他有大用”。

扶苏听得微微惊愕,张了口还想再问,酒歌已经转身大步出去。

站在原地,扶苏垂了眼,蹙紧了眉头。

回想着子婴的那个样子